无稽之谈罢了。
谢召甚至存了点荒诞的想法,一场繁杂的婚礼办下来,商林晚给折腾这么一遭,说不定病得更重了。
城主家的少爷,没有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愿意嫁,覆雨一个小丫鬟出身,无依无靠的,在城主这种高门大户家,新婚之后就是守寡,还能有几日的好日子过么?
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谢召道:“商林晚一旦咽气,商家人不可能认你这个媳妇。”
以前在宫里,谢召经常在侯爵人家间的谈话中听说这类事。
家大业大的老头子一命呜呼之后,那些身份低微的侍妾被扫地出门,沦落风尘或者自甘为奴......这些被默许的事情,在高门大户间都早已见怪不怪。
嫁到商府,甚至不如跟在谢召身边做生意。虽然做白事生意的多少也惹人非议,可谢召觉得,总比被囚禁在高墙深院,一辈子走不出去要好得多。
覆雨没说话,把捏在手里已经变形的薄纸递给她。
谢召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迹很潦草,被水渍沾过,已经模糊看不清了。她辨认半天,勉强认清几句话。
“女郎嫁人,天经地义。过门之后,我儿无须侍奉丈夫,免除辛劳之苦,乐的清闲,这是天大的福气......”
谢召:“......”
这是哪门子的福气?!
......这福气给她,她反正是不要。
谢召无言半晌,憋出一句:“这真的是你亲娘?”
覆雨低垂着眼睛,抽了抽鼻子,却出言打断了她:“小姐,别这么说。”
“我......我娘可能也是没办法。”覆雨低声说。
谢召:“没办法?”
覆雨小声道:“你听我说......这不是我娘的字迹。”
-
覆雨在跟着谢召之前,和她母亲一起经营徽州府的一处香料铺子。
覆雨娘年轻又漂亮,带着个水灵的小女孩儿不知从哪儿来到徽州府,经营一家铺子,难免招人闲话。铺子生意本来就艰难,加上近来节气不好,战乱又频繁,用香料的人寥寥无几,更是入不敷出。
三个月前,铺子倒闭了。
不仅倒闭了,还欠下了债款。
有人见她们母女二人怪可怜见,劝覆雨的母亲赶紧带着女儿跑路,但被她拒绝了。
覆雨的母亲给所有债主都留了欠条,然后只身前往广陵,说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