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涵没敢继续叫门,又舍不得他饿着,想了想,顾自下去厨房,准备简单做点吃的。
冰箱里齐齐整整码着整理干净的食材,这是阿姨的功劳,方便明早直接取用,他从其中挑了几样,开灶做出几道小菜。
肉菜汤齐全,算得上丰盛,盛出合适的分量放进盘碟,外加一杯温水,把餐盘挤得满满当当。
时涵端了上楼,停在书房外轻唤:“杜先生,给你做了吃的,先吃点东西吧。”
这回,书房里总算传来回应,板硬的,寒冷的口气:“放着吧。”
时涵垂着视线默了许久,乖乖答应:“好。”
书房门口只有摆了盆栽的花架,他把餐盘放到地上,人也跟着蹲下去,久久无法动弹。
他做错事情了,让杜山阑生气了。
饭菜渐渐变凉,然后变冷,变僵硬,杜山阑始终没有出来。
书房里,宽而长的办公桌后,杜山阑靠在办公椅,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灯光移动。
星夜兼程赶回这里,积压的疲惫和攻心的怒火压垮最后一丝理智,他被身体的极限拉扯进梦境。
是梦,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梦。
种满白茶花的花圃,数不清第几次在这里罚站,佣人们不敢从他身旁经过,他周身散发的冷气足以逼退所有人。
宅邸里亮着灯光的窗格一个一个消失,花圃里起来露水,湿气钻进校服衬衫,冷冰冰地贴住脊背。
很久,身后传来声响,他听见佣人们打招呼的声音:
“杜总……”
“杜总回来了……”
杜山阑直挺地立在那儿,支撑头颅的颈椎好似僵化钉死,不曾有任何回头看一眼的打算。
脚步声渐渐靠近,温和的男人声音传来:“我的大少爷,怎么又站这儿了?”
杜山阑不爽地瞪着空气,嘴角抿出深窝。
杜瀚约转到前头来,看见他这副表情,眉眼笑得融合。他伸出来手,往儿子肩膀上一拍,“又惹你妈妈生气啦?”
杜山阑冷绷着脸:“不需要惹,她永远有拿我出气的理由!”
杜瀚约笑道:“别计较了,她这阵子压力大,容易敏感,你都快有爸爸高了,也该学会保护妈妈了。”
杜山阑别开目光,看着还是不肯服气,但是向来他把爸爸说的话奉为真理,语气松软下去说:“你怎么还说得出这种话,你不知道亲戚们都在说什么吗?”
那时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