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扩散,像一座山压过来。
“你跑什么?”
时涵吓得不敢吸气,抬着眼眸呆呆对视。
杜山阑目光锋利,“我在问你话。”
他移开视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副逃避的姿态显然更加惹怒杜山阑。他双手收在裤袋,压人的气势提到极致,“怎么不说话?以前不是挺会勾人的?现在兴趣转移了?不会还在心里怨恨我打断你们的表白吧?”
时涵眼底涌起一股热意。
他咬牙,有层浅浅的绯色从下眼睑晕开,整齐排列的下睫毛根根分明,均染了漉漉湿意。
带病唱了一整天,他嗓音微微发哑:“哥哥,我错了……”
杜山阑心脏狠狠收缩。
他脸上依旧凶相,眼里的怒气烟消云散。他冷声道:“哭什么,又没打你骂你!”
时涵掐紧手心,“你老凶我……”
杜山阑短暂地陷入沉默。
电梯到了。
他大步转身,“先回家。”
时涵还是慢吞吞地挪动脚步,眼见电梯门就要合上。杜山阑突然回头,一脚踩在感应区,伸手抓住他的手,牵着走了出去。
那只手掌宽厚有力,和以前一模一样。
时涵惊讶地回忆起初次相见,杜山阑伸手把他从茶花树下拉起来,那时心里涌动的感受,和现在一模一样。
原来,这就叫心动。
上天非要安排他们在最不恰当的年纪相识,上天也会安排他们最恰当的年纪重逢。
只是,再度走进杜山阑的家里,眼睛看到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满屋子性冷淡风的摆设,全部加了粉色滤镜。
时涵尴尬地杵在玄关,仿佛头一回来做客的陌生人。
杜山阑自顾自换鞋去了二楼,几分钟后转头下来,“上去洗澡。”
时涵惊疑不定地抱住肩膀,“还、还要做吗?”
昨晚的还没缓过来!
杜山缓缓冷下脸,“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你不用卸妆休息?”
时涵眨眨眼睛,脸颊烧透了。
他才记起,录完节目一直没来得及卸妆,估计都花了,而且因为发烧捂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
他感觉头顶冒泡,闷头上楼,把自己关进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好温水,旁边放着干净的浴巾睡袍。
原来杜山阑是来准备这些了。
时涵呆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