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也背了,抱也抱了,觉也哄了,连那佃户都知道喊夫人,宿郦本以为都要办事了,居然还没确定心意!
宿郦扼腕,“您就直接问姑娘,不是来得更快?”
那人冷冷睨过来一道“要你何用”的眼神,看来此路不通。
宿郦暗叹一声,没想到素日算无遗策的谢阁老,连自家的姑娘都搞不定,可他也为难:“属下孤家寡人一个……”
行到澄音堂外,谢昶冷冷扔下一句:“传江叔。”
江叔倒是儿女双全,见自家主子开了窍,心中自是高兴,“以老奴看,姑娘定然也是喜欢您的,否则又岂会同您这般亲昵?”
谢昶沉默良久,叹声道:“她还拿我当兄长。”
江叔想了想,“姑娘家若是看到自己心仪之人,会脸红心跳,会不自在,咱们姑娘有吗?”
偶尔也是有的,方才用那青杏糖水时,他那句说完,她小脸通红的模样没逃过他的眼睛,可他无法确定,那一刻是她自己的娇羞,还是有赖于他的心动。
共感之术一日不解,他便一日不能明白她对自己到底几分真心。
可那是个未知数,他等不了。
江叔心下思忖片刻道:“京中这些官宦世家的后宅,小妾通房明争暗斗的不在少数,不论男女,看到自己心仪之人与旁人在一起,明里暗里总会拈酸吃醋,哦,就同大人您看不惯太子殿下与陆小公爷是一样的……”
谢昶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
江叔忙摆手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说,姑娘若是心里有您,瞧见你与其他女子在一起,心里自然会不舒服,只可惜您一向不近女色,这法子操作起来……”
谢昶自嘲地冷哂一声,她把人家的香囊都带到家里来了,还想着给他与未来的嫂嫂牵线搭桥呢,就是不知,是假大方还是真慷慨?
谢昶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姑娘三日后休假,可是与那李勉之女在曲水阁喝茶?”
江叔颔首,谢昶微忖道:“陈屏那日约在何处议事?”
江叔道:“礼部尚书原本是约诸位大人前往闲云阁,大人可要过去?”
端午的龙舟赛,晏明帝也会亲自前往护城河边的崇圣塔观看,原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礼部与太常寺、鸿胪寺几人议一议最后的章程就差不多了,他就没打算过去。
谢昶指节轻轻叩击案面,思索之下道:“让他将地点改到松鹤楼,挑临水的雅间,我到时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