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苒开始冷笑,“刚刚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区区一个情人,那你就走吧,我想他也不值得在乎!”
她重新端正站姿,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什么号码,一副要通知手下撕票的架势。
杜山阑猛地转回身,就要张口。
街道那头传来一声叫唤:“哥哥!”
从缓慢挪动的人流中间,像一条挤破渔网的小白鲫,时涵就那样钻了出来,因为速度太快,冲得他险些往后倒退。
杜山阑张手接住,满怀热乎乎的熟悉味道,伴随急速奔跑过后的粗.喘。
他讶异地开口:“跑哪儿去了?”
时涵抓着他的小臂喘够了气,扬起拼命泛红的脸,一根手指直直指向呆住不动的席茵苒:“她骗我!说好要等你一起吃饭的,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跑来!”
控诉的声音足够洪亮,满街不明所以的吃瓜路人纷感无趣,差点发生的围观散去了。
席茵苒仍然保持要打电话的姿势。
杜山阑不理她,垂眼望着怀里跑得快累死的人,“你怎么跑出来的?”
时涵飞快地笑了笑,悄声说:“趁他们不注意!他们现在还在那边找我呢!”
杜山阑心里猛松了一口气,神态难得缓和下来。
却顾不上再多说话,他把时涵护到身后,重新看向依然处在震惊中的席茵苒:“我不想再和你闹了,墓也扫完了,带上你的人,回泰国去吧。”
有阵风从席茵苒身边掠过,她是被人剥夺了骨架的纸糊人,风一走,她摇摇抖抖,好像要随着走。
她把红唇咬得泛白,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想拿回你爸爸留下的东西了?”
杜山阑冷静地说:“我不缺那点东西。”
“可那是你爸爸留下的——”
“不要再提我爸爸!”如遭触及逆鳞,杜山阑身上爆出一股恐怖的戾气,连时涵都被吓得缩了缩肩膀。他双眼冰冷,挤满黑色的仇怨的浓雾,像一头强忍怒火的狮子,端着头颅低吼:“拜你所赐,他已经死了十三年了,林谦荣都知道临死忏悔,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疯!”
席茵苒忽然变了脸色,破败的纸片人,彻底褪颜色。
“谁准你提林谦荣了!”
杜山阑只给她无情的眼刀,伸手抓住时涵的肩膀,转身朝路边的车走去。
林玦站在车旁,眉头紧皱。
杜山阑稍停下来,冷锐地凝目:“帮我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