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须朴素一些……还记得方才慈庆宫所见吗?”
皇后说她喜欢鲜艳一些的颜色,说的那是她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旁人比她还要奢华?
毕竟是已经迈入暮气之中的女人,眼底的疲惫清晰可见,慈庆宫中更不与“奢华”一词沾边,反倒是冲冠六宫的李贵妃像是历朝历代所有的宠妃一般,雍容华贵。
说出来的,并非是真,自己看见的才是。
谢馥只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葛秀已经怔住了。
蓝色的宫花就在她手中,绣着的金银花纹盘旋往复,如今她却觉得这些花纹上仿佛都跟着一条烫手的火焰,让她快要握不住。
“馥儿,我……”
谢馥轻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
葛秀沉吟片刻,开口的时候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犹豫。
做出选择的时候,总是很沉重的。
只是她已经说出口,谢馥也就伸出手去,将那一朵宫花从她手中取了出来,然后把自己随意挑的那一只浅紫芙蓉宫花放到葛秀的手心里。
“馥儿,我……”葛秀想要说什么。
谢馥淡淡道:“我父亲断断不会乞休,对这皇宫,我半点兴致也无。”
若不是皇后硬要招人入宫,她半点也不想来。
谁不知道当今两位内阁大臣中,张居正乃是太子的授业恩师,至于高拱却因为顽固易怒渐渐成为众矢之的。高拱是老臣,却不会成为太子的股肱之臣。
漫说谢馥不会入宫,即便是入宫了也是下场凄惨。
所以这一朵宫花的事情,其实无关紧要。
将属于葛秀的那一朵宫花拿起来,谢馥手指一转,那一朵宫花便打了个旋儿,瞧着颇为漂亮。
风吹来,湖面起波。
谢馥注意到了湖面的倒影,飘飘摇摇,顺着这倒影看过去,她忽然撞上了一个人的目光。
张离珠静立在湖心亭上,手里仿佛漫不经心地持着艳丽的牡丹宫花,身边有不少人正在谈笑,可她的目光只在谢馥的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在谢馥刚刚从葛秀手里换来的一朵宫花上。
唇角讥诮地勾起来,张离珠的表情里透出浓重的嘲讽。
清高如谢馥,也不过是这样一个阴险小人。
眸光一转,张离珠同样嘲讽的目光也落在了葛秀的脸上,仿佛觉得她很可怜一般。
兴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