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纳沃,让天使们等候的黑人

起的地方,一面说话,一面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敲打着。“有一匹马踢了我一脚。”纳沃又重复了一遍,一面竭力想认出那个人来。“没错,”那人答道,“现在马都不在这儿了,而我们大家都在合唱团等着你。”纳沃晃了晃脑袋,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起来。可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那人说大家都在合唱团等着纳沃。纳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也一点儿没觉得奇怪,因为每天他刷马的时候,总是随便哼点儿什么曲子给马打打岔。之后他还会在客厅里把那些给马唱的歌唱给那个哑巴女孩听,也是为了让她散散心。但那女孩属于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名字叫客厅,她总是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要是有人在他唱歌的时候对他说要把他带到某个合唱团去,他一点儿都不会吃惊。这会儿他更不会吃惊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听懂。他身体发困,脑袋发木,脑子像进了水。“我想知道马都上哪儿去了。”他说。那人说:“我跟你说了,马都不在这儿了;我们大家感兴趣的只是你这样的嗓子。”也许是因为脸朝下趴在草堆上吧,纳沃听是能听见,可他却不能区分哪个是马蹄铁踢在脑门上的疼痛,哪些是别的紊乱的感觉。他的脑袋落回草堆上,又睡着了。

虽说那个黑人已经不在乐队里了,可接下来的两三个星期纳沃还是继续到小广场上去。倘若纳沃打听一下那黑人到底怎么了,也许会有人告诉他。但纳沃没有问,而是继续去听音乐会,直到有一天,另一个人带着另一支萨克斯管代替了那个黑人的位置。这时纳沃才确信那个黑人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决定自己也不再去小广场了。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儿。鼻子里还满是青草的气味。眼前和身边还是一片漆黑。可那个男人还在角落里待着。那人一面敲打着膝盖,一面用喑哑平和的嗓音对他说:“大家都在等你,纳沃。你这一觉睡了快两年了,还不想起来。”纳沃闭了闭眼,又张开。他迷迷糊糊、困困惑惑的,向角落看去,看见了那个男人。直到这一刻,纳沃才认出了他。

如果我们家里这些人知道纳沃每星期六晚上都去小广场干什么,我们就会想,他之所以不再去了,是因为他在家里也有音乐可听。那是我们把自动唱机带去给小女孩消遣的时候。因为需要一个人全天给唱机上发条,大家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纳沃。他可以在不需要照看马匹的时候做这件事。女孩总坐在那里,听着唱片。有时候,音乐正响着,女孩会从座位上下来,眼睛仍旧盯着墙,流着口水,爬到走廊那边去。这时,纳沃就会抬起唱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