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法阵,东南西北中各一座,每一座数量不等,加起来是九万。”怀璧王依然平静。
殷不沉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总共才多少人?”
“布阵之后还剩七千多人吧。”
殷不沉对慕行秋说:“这分明就是当年巨妖王漆无上布下的妖血大阵,只是妖血换成了人血,巨妖王的血阵没有完全成形,人类皇帝这是要继承他的遗志呢。”
“还能怎么办?”怀璧王猛地抬起头,眼中反射火光,他曾向慕行秋求助,可是几天来都没有见到动静,他开始失望了,“我们是凡人,顶多会一点符箓之术,除了自己的性命还有什么能用来与神一样的强敌斗争?你说‘只要还有一颗心承受得住,众生就没有完全入魔。’可这颗心在哪呢?是你吗?你就算没失去记忆,也不是昆沌的对手。是我吗?哈,我的入魔只比别人更深,我知道前途毫无希望,我知道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无意义,我甚至知道古神的死后世界根本不存在,可我还是跟着慈皇一直走悬崖边,他说跳,我就跳。”
怀璧王的目光转向殷不沉,连评判的兴趣都没有,又看向慕烈,“是他吗?纯真无邪的人类青年,孤身一人来向世界的主宰者挑战,要我说,他这是自我欺骗,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必败无疑,甚至连见到敌人的机会都没有,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活得还有价值。这也是一种入魔,纯真、无知、愚蠢,谁能分辨出它们之间的区别?”
慕烈的脸越来越红,却没有开口争辩。
“你是慕将军,兼有毁灭与拯救的名声。”怀璧王的目光回到慕行秋身上,眼中的火光迸发出强烈的热情,“这一次你还能创造奇迹吗?我们还有希望吗?哪怕是一点希望也好。”
“我不能许诺你所期望的奇迹。”慕行秋望向介河对岸,一只纸鸟正飞在空中盯向这里。
“那我们就没有别的选择了。”怀璧王眼中的热情暗淡下去,“我们将死在这里,在不可能中寻找希望,或许真有古神和死后世界呢。”
怀璧王从怀里取出三首神像,轻轻摩挲,口中念念有词,为自己刚才表露出来的不信之辞忏悔。
古神教的信仰遍布天下,教义却是千差万别,甚至截然相反。
慕行秋召出洗剑池,这是秦凌霜让殷不沉带给他的。
洗剑池是一只大小随意的石盆,里面盛着一点水,它与祖师塔一样,也受到昆沌法术的污染,但是并不影响正常使用。
慕行秋在石盆外缘轻轻敲打,声音一开始很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