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自己没事,甚至已经在想着,自己今后要怎么回馈救她的赵茜茜,只是思路不成型,断断续续地。 现在却听说,这位年轻又勇敢的太太,素昧平生,还要继续陪她。 她很过意不去,颇有几分惶恐,摇摇头说:“茜茜姐姐,不用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赵茜茜抱紧她孱弱颤抖的肩膀,柔声宽慰说:“没事的。我也好久没跟姐妹一起过夜了,今晚我陪你睡。” 她知道丁静宜独居。 自己虽然跟她不熟,但今天已经闹了那么大一出,现在放个这么脆弱的姑娘自己去面对后半夜,她实在是不忍心。 丁静宜都呆了。 她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一刻的心情。 因为要不是赵茜茜提醒,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出了警局以后,她要怎么在萧瑟的夜风中,独自打车回她的出租屋。 然后如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镜中惊魂未定的自己,卸妆、更衣、洗漱、沐浴、吹头发…… 最后再怎样在灯光大开的卧室里,蜷缩着身子,僵硬地窝在床上。 大概会用因为酒精而过分亢奋的神经,和刚遭遇侵犯而过于惊慌失措的内心,捕捉着黑夜里不明来路的电器、家具木料的劈啪声,邻居隔音不好的动静,以及室外突然响起的车声、野猫叫声…… 然后一边惊出无数冷汗,一边无止境地独自回忆起包厢里那惊恐的一幕幕…… 她觉得她可能会一夜无眠。 可能会一夜哭湿枕头,汗湿被窝。 可能有一天她会疯。也许就是明天…… 但想了那么多,她却没想过要找身边人求助。 要不是赵茜茜的周到和主动,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原来真的真的非常需要来自旁人的关心和陪伴。 这个人不需要她复述那件事的原委,她不用又一次揭开自己的伤口,然后努力解释:这道伤,真不是我故意想要受的。 那个人会支持她,不会指责她,不会在这个时刻以大聪明的姿态教她做事做人。 她忍不住抓住赵茜茜的手,想说“好的,谢谢茜茜”,开口却泣不成声,很努力,却仍气音说成了:“对不起……” 赵茜茜将心比心, 握紧她的手,语气笃定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她过去极少做主张,因为总下意识觉得自己连活着,都是在欠别人的情。 所以现在, 她特别能懂丁静宜的心情。 懂她明明是受害的一方, 却觉得是自己闯了祸, 自己应该受到责备。 如果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