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透着蹊跷,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张云峰身上。
因为当时的东路集团光环笼罩,兵转工的大型国有建筑企业,工资远高于当时的社会平均水平,虽然建筑生涯难免四海为家,但去所属技校教书,却又是一个相对稳定的职业。
所以,当时去的不仅仅是祝红阳一个人,只是学中文的他是独苗,他的举动也仅仅是被理解为追求一份更好的工作罢了。
但此刻,祝红阳靠着石碑抽着烟,丝毫不顾正午的大太阳暴晒,石兴亮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
司文秀端坐在三轮车斗里,没有下车的意思,也没有干涉祝红阳,而是默默看着丈夫的样子,心中却是一声低叹。
祝红阳只抽十块钱的紫云,透着蹊跷,原来症结在这里。
二十多年前,两三块钱的烟遍地都是,十块钱的紫云虽然不算高档烟,但绝不掉架子。
建筑行业好的那几年,祝红阳熬资历大小也算是基层干部,单位每月配给的招待用烟,至少也是二三十元的档次,但他依然只抽紫云。
他的工资从几百元涨到几千元,也从没换过牌子,往往口袋里装两包烟,好烟招待人,自己抽紫云。
起先司文秀也没多想,毕竟很多烟鬼只抽某种牌子的香烟,也不是多稀罕的事。
但二十年夫妻,有些东西祝红阳就是想瞒也瞒不住,特别是能穿梭两个世界以后,把老宅子迁入溟武城以后,祝红阳似乎依然有放不下的东西。
司文秀有些不解,明明妻子儿女都在身边,他还有什么放不下?
直到那次偶然看到张云峰的照片,司文秀就隐隐猜到,或者与那个女人有关。
此刻,司文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明明是她猜对了,却毫无喜悦可言。
祝红阳默不作声,一支接一支抽烟,直到抽了半包,才紧紧攥着紫红色的烟盒站起来,大步走到三轮车前,对着司文秀勉强一笑:“去西山省前,我在这里蹲了一夜,天亮时,她哭着跑出来,递给我一条当时比较高档的紫云,然后又哭着跑回去……”
司文秀点头反问道:“为什么不回来找她?”
祝红阳默然不答,远走西山省就是想放下,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放下罢了。
骑上三轮车,祝红阳缓缓蹬着,进入平原六巷。
这昔日卫州市的黄金地段,高档住宅区,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没有沧桑,只有破败感。
慢慢停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