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其实一直并不生气是吧?”
铁面将军问。
皇帝啊了一声哦了一声,点头又摇头:“这小女子对我大夏军民有大功,但行事也的确——唉。”
听这样回答,铁面将军果然不再追问了,皇帝松口气又有些小得意,看到没有,对付铁面将军,对他的问题就要不承认不否认,否则他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道理理由来气死你。
太子看着殿内的话题又歪了,苦笑一下,诚恳的说:“将军,以往的事陛下的确没有跟陈丹朱计较,你既然明白陛下,那么这次陛下动怒惩罚陈丹朱,也应该能明白是她真的犯了不能宽恕容忍的大错。”
对对,不说以前那些了,以前那些陛下都没有定罪处罚,也的确不算什么大事,诸人也回过神。
铁面将军对太子很尊重,没有再说自己的道理,认真的问:“她犯了什么大错?”
这说起来也很热闹,殿内的官员们立刻再次振奋,先从陈丹朱抢了一个书生,当然,这是民间传言,他们作为官员是不信的,事实的情况也查清了,这书生是与陈丹朱交好的寒门女子刘薇的未婚夫,等等乱七八糟的关系和事情,总之陈丹朱咆哮国子监,挑起了庶族士族读书人之争。
这一次铁面将军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让大家畅所欲言,直到说到“这个陈丹朱得寸进尺,陛下饶了她咆哮国子监不敬之罪,她却闯皇宫要陛下取消举荐选官,以策取士,这是要乱了祖宗规矩,乱我大夏的江山,是大逆不道之罪”的时候,他猛地抬手拍案。
苍老的将军,抬手一挥,重响如击碎了巨石,让所有人瞬时安静,但再看那张只摆着简单茶水的几案,安稳如初,如果不是茶水荡漾晃动,大家都要怀疑这一声响是幻觉。
“这怎么是罪错?”
铁面将军问,“陈丹朱做的不对吗?”
铁面具后的视线扫过诸人,沙哑的声音毫不掩饰嘲讽。
“数百人比试,选出二十个优胜者,其中十三个都是庶族士子,士族士子还有什么脸面喊着继续要进国子监,要举荐为官?”
一个官员面色潮红,解释道:“这只是个例,只在京城——”
铁面将军呵了声打断他:“京城是天下士子云集之地,国子监更是举荐选来的优秀俊才,单单它这个个例就得出这个结果,放眼天下,其他州郡还不知道是什么更糟糕的局面,所以丹朱小姐说让陛下以策取士,正是可以一查究竟,看看这天下的士族士子,儒学到底荒废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