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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

浮沉

四海飘零一浮尘,

历经沉浮九命身。

不甘命运终臣服,

但求孽报我一人。

全诗三十个字,我却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看到老人坎坷而又心酸的一生。老人看我看的出神,说画是他胡乱画的,他一辈子的命运也都在这首诗里!

我回过神来,赶忙问说:上次讲到你认儿子,到底认下了吗?

老人放下手里的麦穗,把我们让到椅子上,继续讲起了他的故事。

老人放下手里的麦穗,把我们让到椅子上,继续讲起了他的故事。

说1949年的六七月间,正说要和张寡妇认亲的时候,周围的气氛全变了,村里的墙上刷满了标语,上面写着“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解放全中国”之类的口号,就连地主大院的门上也糊上了“打倒地主阶级”的标语。

再后来,家里的帮佣也不来了,老头子和他的老婆们都不会做饭,只靠兰君一个人在锅屋里忙活;老头子整天愁眉苦脸,也不大出去了,送去的饭菜也不怎么动筷,三姨太、四姨太听到风声也跑的没了踪影。

又一天,岚松给我说,县上来了土改的工作队,晚上要在“宴嬉楼”广场上开大会,说要用场地和一些条凳;我能为没被区别对待,还可以出点力,而感到欣慰,就满口答应,下半天他们就开始布置了,我忙前忙后的给他们找家什。

到了晚上,两台马灯一左一右的挂着,照的“宴嬉楼”灯火通明,门前摆上了长条案桌,案桌后面有两张巨幅的照片,照片两边写满了标语,而宴嬉楼前的广场上也早已挤满了人。

一会儿,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清了清嗓子,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首先宣布了村里的人事任命,不到20岁的岚松,被任命为村里民兵大队的队长。

我听到消息,心存侥幸,使劲往前凑了凑;心想岚松总会替我说话,我是地主买来的孩子他最清楚,曾经还救过他和一名八路军,他也不能否认,对于我他总要有些照顾。

接下来就宣布土改的政策,划分的标准很细致,大概以家里的田亩为主,说拥有100亩以上土地的是大地主,50亩到100亩是中小地主,20亩到50亩是富农,5亩到20亩之间是中农,5亩以下是贫农或雇农。

接下来就要逐个宣布具体个人的成份,我嗓子提到喉咙眼,虽然心中多少有了点数,但还是不甘心的往前凑了凑。

李祖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