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推测着各种可能,在煎熬中期待着天明。眼下对他来说,除了等待再没有其他摆脱困境的途径。
二
“电话亭!”
砂木心想,也许从那儿可以发现什么线索。为了同数久联系,敌人在电话亭上作了标记。说不定通过它可以摸到敌人的蛛丝马迹,尽管可能性极小,但有实地侦察的价值。
砂木沿原路返回,跨过多摩桥,钻进桥下的电话亭。环视亭内,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再仔细搜索,也没有任何收获。那么狡猾的敌人是不会留下罪证的。
砂木大失所望,正要离开:“哎?”
他摇摇头,半推开的门再也开不大了,进来时没有察觉,出门时才发现有件东西卡在半开的门和地面之间的缝隙里。
“这是什么呀?”
砂木伸手抽出塞在门下的物体。“哎,像个罐子!”
物体不大,长短似易拉罐。罐上没有任何标志,很难判断是不是犯人丢的。不过,既然拋在电话亭门下,肯定是出入亭内的人丢的。
砂木决定带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三
胡桃泽逃出公寓,但是无处藏身。过去一切都由砂木提供方便,时刻处在他的保护之下,只要耐着性子躲起来就行了,可是现在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庇护,哪怕是一餐冷饭也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
失去对砂木的信任,胡桃泽痛切地感到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的孤独与凄凉。过去,身边至少有诗子和砂木,如今诗子背叛了自己,砂木也无法让人相信。
胡桃泽在孤寂的深渊中茫无目的的流浪,破碎的心犹如—片沙漠,像病入膏肓的患者为延长有限的生命在沙漠中无休止地跋涉。他太累了。不止一次地想去警察署投案自首,每次都是诗子的面影打消了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他要重新夺回诗子,亲口问问她对自己是否有真心!
连日来,胡桃泽辗转于市内的低档旅馆,身上的钱很快就要花光了。一旦花光,他打算去郊外的酒吧或餐馆做工。在东京,去这些地方谋职并不困难。由于长期缺人,哪家店门口都贴着招工广告。手续更简单,既不需要身份证明,也不需要履历表。只要对工种不挑剔,总能对付着活下去。
可是,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胡桃泽的前途没有一丝光明,倘若局势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则另当别论,而现在却是背对着光明一步步滑向人间地狱。
胡桃泽有自己的打算,在跌进地狱之前,他想找到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