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

如果是大哥活下来的话，大哥是绝对可以报仇的。就凭大哥的那份勇猛，就算只是只身一人也能面对整个世界，就算再多的苦难也不可能让大哥低头。哪怕被打败多少次，大哥还是会卷土重来，一次又一次地组织起庞大的军队，去攻打那个由恶棍和刽子手所建立的所谓“白城”。

但是很可惜，活下来的是他，并不是大哥。

他自己其实也很清楚，比起大哥来说，他实在是差了太多了——哪怕他现在穿着大哥的袍子，踩着大哥的靴子，头发也已经用剑剃到像大哥那么短，但他骨子里的性子却仍旧没有办法改变。他没那么勇猛，也没那么强大，他只是一个强壮一点的普通人而已。

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换成是大哥的话，肯定直接骑着马去东方了吧，去那片陌生的土地，去寻找那些肯为了钱卖命的雇佣军，然后一拳一个打翻他们，成为他们的头儿，再带领着他们打进那些鹰族人的城池……如果是大哥的话肯定会这样做吧，并且绝对做得到的。

但是大哥做得到的事情，他做不到。

所以他也只是坐在这里而已，坐在篝火前面。哪怕身边有马，但他却哪也没有去。哪怕手里有武器，但他却谁都没有砍。哪怕身负着血海深仇，他仍旧没能去做些什么——如果仇人就站在他的眼前，他是可以凭借着一腔血勇杀过去。但是让他去对付鹰族，去颠覆整个荷鲁斯王朝的话……

还是算了吧。

他真的做不到。

“啊啊啊啊啊！”

青年直接将树枝砸进了篝火里，随后就这么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地上。

他不想去想这些东西，他很烦。

“……”

篝火边上的楚难看了一眼青年撒泼打滚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能狂怒”，很丢人的表现形式。原本有更多的话能用来形容这种情况，但看在过于难听的份上楚难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很明显，这个弟弟就是个铁睿智，除了拖后腿屁事不会。与其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上路，不如一刀把这个弱智砍了然后轻装上阵继续出发。

但是楚难却并没有那样做。

人在上火的时候总是会有点不理智的想法，但是很少会有人把它们变成现实——这是楚难最近看小说的时候看到的，事实证明这句话确实有点东西，至少完美地形容了他当下的心情。

所以楚难并不是想要说明自己有多么地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