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杀的光吗？

猿猴们的火枪接连不断地响起，一排又一排的枪弹被打向水帘洞的入口，那些天兵天将们像是田里的稻子一样成片地倒下，但还有更多身披银白盔甲的天兵们涌了进来。

他们悍不畏死，他们无所畏惧。

他们杀不光。

“让开！”

熟悉的大喝声从背后传来，孙果下意识地躬下了身子。

“轰！！”

偌大的龙躯从孙果头顶上猛地掠过，大片的天兵被锋利的龙爪撕得粉碎，随后崩碎成漫天光点。

“狗屎……”

一击杀死近百天兵，已然化为龙形的楚难却没有任何喜意，一张脸更是沉了下来。

身为玩家，楚难比起身边这些NPC更明白像这种无限刷怪到底有多难缠——如果这些天兵会掉点东西他或许还会开心一些，但这些天兵死了之后压根什么也不掉，连兵器铠甲都跟着一块碎了，打他们没有任何收益可言。

这并不是刷怪，这已经是单纯的消耗战了。

正机械性地开着枪的猴子们或许没有感觉，但在一旁督战的楚难却看得清清楚楚，死在水帘洞中的天兵已然超过五万，直接奔着十万走了——然而天兵们依旧疯狂地冲锋着，就好像那些死亡根本不存在一样。杀戮无法打掉敌人的士气，反而让这些天兵天将们愈发地凶狠起来，楚难根本不知道这场仗到底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猿猴们还在稳稳地占据着上风，手持枪械的他们杀戮天兵如同割草，但楚难已经看到有猿猴已经有点抬不动胳膊了。

水帘洞原本是他们请君入瓮的战场，可眼下却硬生生被打成了一个瓮中捉鳖的局面。

天兵们如果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凶猛冲锋，那猿猴们的死亡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能再这么继续打下去了，必须找一个撤退的空间才行。

“师兄，你带着猴子们先撤回去。”

楚难低声对着慰灵碑下的紫月真人咆哮着。

“那你呢？”

紫月真人平静地看着楚难。

“你要做什么？”

“……”

楚难沉默了一下。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完全感受不到以前师兄弟之间那种默契，反而总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就像是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师兄一样。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