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而是一个个分布不规律的小点,隐藏在重重法术背景之中,就像是以墨涂黑的纸张上又重重加深了几个黑点,只有对着阳光,选择最适当的角度,才能发现这些点的存在。
左流英相信,这些法术之术必然早就存在,只是他之前受实力所限察觉不到,他走得很慢,并非在观察世态人情——他对这种事从来不感兴趣——而是在追逐并欣赏这些小点,在一片含糊不清的背景中将它们逐渐分离出来,走过三条街之后,他能准确地描述这些法术小点的外形了,又经过五条街,在避开一群满街乱蹿的小孩子之后,他可以说出小点内部的某些细节。
如果只是为了逃避法术,认识到这种程度就足够了,如果是要斗法,这还远远不行,他必须认清这究竟是什么法术——道统法术万变不离其宗,昆沌的境界再高,施展的也必定是已有的法术,他只是技巧更高超,能骗过服月芒七重道士的天目。
左流英走得更慢了,但是于事无补,他只能做到这一步,眼中所见仍是一个个麻雀似的小光斑,里面隐藏着五到十条法术,他一条也认不出来,自然也就无从抵御。
他走进道统塔下方的街道,这里是整个皇京极少数的安静之地,那间小酒馆还在,没有被冲天而起的光柱破坏,如今已成为类似于圣地的场所,百步之内的居民都自觉搬了出去,由官府给予丰厚的补偿。
这里同样没有禁止入内的命令与要求,凡人与修行者自觉自愿地避让。
因此,当左流英走进这条街的时候,前方空无一人,他就在边缘止步,站了好一会,慢慢地身后聚了一群人,然后天空中也停下一群散修和符箓师,都觉得这个戴草帽的家伙有点特别,但是谁也没有猜到他的用意,直到有人认出他的身份。
“左流英,他就是左流英!”
切切私语像是秋天的野火迅速烧遍草原,虽然相当多的修行者和绝大多数凡人根本不知道左流英是谁,还是受到气氛的感染,生出强烈的期待感,可谁也不知道期待的是什么。
从小酒馆里走出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道士,面对左流英,前行七步,停止了大概半刻钟,又缓缓后退七步,再次驻足,这回停留的时间更短,转身回到小酒馆里,整个过程中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做出施法的姿势。
街道两头的观者看得莫名其妙,心中却热血澎湃,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空中的修行者们依据自身实力,看到的情形各不相同,但是都清楚这两人刚刚进行了一场斗法。
“道统想让左流英开口,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