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是试探,都可能就此坠入深渊。我还需要考虑二十年、百年之后的事情吗?我只想要现在,有个人喜欢我,我也喜欢她,仅此而已。”
左流英比黑夜还要沉静,当他开口时,声音也如夜风一般冷酷,“即使这样你也不应该欺骗她,情劫未度就是情劫未度,杨清音若是拿出法器对你进行检查,立刻就会发现真相。”
慕行秋露出微笑,“这不重要。你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她以为我在存想,什么都看不到,也不会留下记忆,可她忘了那是在我的幻境之中,当我醒来的时候,能从幻境中看到过往的一切场景。我看到了她的样子,甚至从中领会了更高深的幻境。”
慕行秋的笑意更明显一些,“即使你见过她的样子也不会动心,因为你是左流英,吐丹舍念的你还是左流英,你能体验到凡人肉体上的痛苦,却领会不到凡人的七情六欲,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我没有度劫,因为我没办法忘记芳芳,可我也不想让杨清音忍受痛苦。十年,我甚至不知道它是太长还是太短,但我绝不能留下这样的遗憾:当我死的时候,后悔没给杨清音想要的一句话。”
左流英沉默的时间更久一些,可他思考的问题仍然跟慕行秋不在一条线上,“这么说,你把自己当成凡人了?”
“我一直都是凡人,记得吗,我从来没有形成过真正的道士之心,我的心境每时每刻都在翻腾,现在我更不想平静下来了,我要让自己没有遗憾,然后再去找龙魔问个清楚,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慕行秋走向自己的帐篷,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也有犹豫、彷徨和怀疑,跟大多数不同的是,他在将情感宣之于口以后,还是要行动,还是要做那些必须得做的事情,所有言语都不会影响他的信念。
“拓山很可能是一个陷阱,生离死别的情绪帮不了你。”左流英头也不回地说。
“嗯。”慕行秋的脚步更加坚定了,走进帐篷叫出秃子,带着他一块升上天空,向西北方飞去,半路上发出一道闪电,召唤安象形三人。
左流英仍然遥望南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努力在所剩不多的记忆中搜寻情感的踪迹,可他连类似的东西都没找到。
失去大部分记忆的头脑就跟这黑夜一样朦胧不清。
安象形等人追上慕行秋,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他们没将秃子算在内——都很意外,并肩飞了一会,安象形问:“咱们这要是去哪?”
“拓山。”
“左流英呢?”
“他要去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