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扎营,离新兵营地不远,随时都能看到行走在大路上的难民。
沈休明本以为证明身份会比较麻烦,没想到行宫营地大门口的一名符箓师远远就冲他招手,欢迎他的到来,“沈先生请,右弼大符箓师在那边的帐篷里。”
营地不大,完全没有皇室的派头,符箓师伸手指向的帐篷也非常普通,沈休明道谢之后独自走过去,心中纳闷辛幼陶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他将在踏浪城的所见所闻和偶遇舍身王的经过说得很详细了,甚至建议辛幼陶拿取自己的记忆,可辛幼陶拒绝了。
他刚走到帐篷门口,里面就有人掀开帘布,一名年轻的符箓师冲他笑笑,请他进来,自己出去了。
帐篷里还有几名符箓师,这时也都告辞离去。没有外人了,辛幼陶笑着冲沈休明招手,请他坐下,然后摘下头上的九重符箓冠,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从前我看到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头子们戴着这样的帽子,心里总要嘲笑一番,没想到它会落到我的头上。”
“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要当符箓师吗?难道没有这个准备?”沈休明跟辛幼陶一年当中总能见几次面,因此不是特别局促。
辛幼陶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会一直生活在姐姐的保护之下,以皇亲国戚的身份混个肥差,符箓冠顶多到七重,然后吃喝玩乐尽情享受就行了。”
“呵呵,要是那样就好了,我是不是也能沾点光?”
“那是当然,咱们是从小结交的朋友。”
沈休明心中一暖,他跟辛幼陶小时候可算不上朋友,但是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从前的一点友谊也显得弥足珍贵,尤其是想起慕飞黄变成半魔之后的样子,辛幼陶的友谊就更加难得。
辛幼陶又叹口气,“我和姐姐一心想将圣符皇朝变成大靠山,谁能想到它却变成了山一样的负担,这要是做买卖,我们姐弟两个可是亏大了,人家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何止蚀把米,还要将这只鸡一直养下去。”
沈休明大笑,心情更放松了,将头盔也放到桌子上,与辛幼陶的九重符箓冠相比,矮了一大截,却更显硬朗。
“这只鸡若是养成了,你们可就发达了。”沈休明也算是个生意人,了解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的道理。
辛幼陶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这只鸡若是养成了,我们姐弟死也情愿。至少五十万人,大良,五十万人死在皇京,被妖火烧成灰烬,我和姐姐要为此负责。”
“这怎么能是你们的责任?有皇帝、有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