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真可惜,”她说,“这样一来,我们失去了很多好用的证据。”
“对。可是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难过?”她看着他。虽然她的眼光柔和了许多,然而在侦办刑案的场合出现这种感情用事的字眼,令她再次露出警觉的神情。
“对我来说,”他告诉卢卡斯,“笔迹是人类的一部分,就像幽默感或想象力一样。你想想看,人死后,笔迹是人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笔迹能延续几百年、几千年。最能永垂不朽的东西,大概就是笔迹了。”
“人的一部分?”她问,“可是,你不是说书写分析学是骗人的把戏?”
“不是,我的意思是,一个人不管写下些什么,都能反映出他的本性。无论字写得怎样,表达什么意思,就算是写错字或是写得不知所云都一样。有人想出了这些字,而且动手写在纸上,这样就算数了。这对我来说,简直像奇迹一样。”
她低头盯着地板。
帕克继续说:“我一直把笔迹当做是人心和人脑的指纹。”他自嘲地笑了笑,担心她可能对这番多愁善感的见解作出无礼的反应。但这时出了一件怪事。玛格丽特·卢卡斯点一下头,然后赶紧将视线移开。帕克立刻想到,会不会是她注意到附近一台电脑又闪现了一封电子邮件。然而并没有人发送了新邮件。她转头后,帕克可以看见屏幕上反射出她的脸,看见她眼中泪光闪烁。他从来没有料想到卢卡斯会有这种反应,但她的确正在拭去泪水。
他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却猛然转身,走向夹着烧焦黄纸的玻璃片。卢卡斯没有给帕克机会问她为什么落泪,赶紧说:“他画的那些迷宫,你认为会不会是线索?说不定是暗示着什么?”
他没有回答,目光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她匆匆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问:“我问的是他画的迷宫。”
过了一会儿他研究着黄纸。只有精神病人才会留下暗藏玄机的图画当做线索,但这种情形也十分罕见。不过帕克决定,检查一下也无妨,反正可用的线索这么少。他将玻璃片放在投影仪上。
卢卡斯站在帕克身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们要找的是什么?”凯奇问。
“是看这些线条有没有组成字母吗?”卢卡斯问。
“很好。”帕克说。她开始领会解谜的诀窍。两人仔细查看线条,却一无所获。
“也许,”她接着又提示道,“是一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