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都不知道。
就这么炮灰了。
还是物理上的。
未及奈何桥中段,岁祖月神魂趋近透明,没力气继续行步。
知道撑不了片刻,就要化作青烟,她索性蔫了吧唧的靠在桥栏。
桥下,忘川河面的摆渡老者,穿着蓑衣斗笠,好奇地支着长篙看她。他见了不少面对魂飞魄散的人,都是痛哭流涕,对生前种种悔恨不已,恨不得从头来过,“姑娘,你没有后悔之事。”
“没有。”
摆渡老者,从桥下扬起布满褶皱的脸,看她:“真的没有?”
岁祖月抿唇。
从花妖族人被屠戮开始,就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切,那些让她都哑口无言的铁证,岁祖月在地牢想了很久,得出个悲伤的结论——是她身边亲近的人所为。
只有在她身边多年,熟悉她的一切,并早有预谋,才能在关键时刻,拿得出那些陈年旧物,给她致命一击。
这些年,岁祖月身边亲近的人,不多,也不少,好歹有几个。
而脑海闪过的几个身影,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岁祖月默然。
“你太自负了,师姐,迟早有天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柔柔弱弱,好似一朵羸弱纯白的娇花,总是躲在她身后的师妹,曾对她说过这话。
岁祖月忘了当时怎么回答的,总之十分的不以为然。
她怕什么?
她的手段多着哩!她有七千道法,不死不伤的护身灵玉,炼化的红莲业火所向披靡,仙魔皆惧,为何要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哦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遭阴沟翻船的代价就是飞灰烟灭。
沉默片刻,岁祖月小声回答:“一点点。”
老者哈哈大笑,觉得有趣,撑着长篙在河面荡起片片水花,靠近道:“小姑娘,你可有话带给上面的人,我倒能帮”
话未说完,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了忘川河面。
摆渡老者愣了愣,在岁祖月反应过来的千呼万唤中,半敬半畏地摇了摇头,撑船消失在水面烟雾之中,声音飘渺。
“用不着了姑娘,你故人来了。”
冥界万年没有下过雨,是上面来人了。
岁祖月眼睁睁望着摆渡人离开,叹气垂下手,她的魂魄像在被火灼烧般,快要被烧成灰烬了。
魂力烬灭的前夕,岁祖月再次感受到死前的痛楚。
她撑着桥栏,全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