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鸣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商凝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傅西鸣一脸正色：“嗯，我帮你擦掉。”

说着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商凝月的下巴，也不给人看沾了什么东西就放下了手。

“好了。”傅西鸣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再看她。

商凝月不疑有他，只当自己刚才吃饭的时候沾上东西了：“哦。”

“那你……妈妈应该会很高兴的，因为你记得她，她就一直存在。”商凝月看着地上板板正正的青石砖说道。

傅西鸣没想到小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母亲这一生，被傅震毁了个彻底。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估计早就解脱了。

为了他又苦苦支撑那么多年，最终还是撑不下去了。

傅西鸣知道，对母亲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被当成笼中之鸟。

但是他就是想，要是自己再快点长大，再快点……是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

他怎么能不恨……

恨傅家、恨傅震、恨傅家人，也恨他自己。

他动作滞缓一步，落在了小姑娘的后面，他只能看到小姑娘的侧脸，和摇晃的马尾。

有光洒在她身上，也像是她整个人在发光。

所以……记住就会存在吗？

傅西鸣轻笑一声，还真是，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过。

他一个人独行。

所有人都说他冷血无情，对父亲，对手足可以毫不留情。

没人想过，他不过是为了他可怜的母亲要一个公道。

那个少年，看到母亲躺在血泊里时，复仇的种子就已经种下了。

可是，即使现在傅家其他直接或者间接害过他母亲的人都被他处理了。

可是他母亲终究回不来了……

小姑娘年纪小，但是还挺会安慰人的，傅西鸣心里暖暖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人。

商凝月回头，看到傅西鸣已经落后她几步了，不解：“傅西鸣，你怎么这么慢？”

那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心里有一道声音，逐渐明晰了起来。

傅西鸣带着小姑娘在建筑群玩了一个下午，接到商衍的电话时，傅西鸣才慢悠悠地带小姑娘回家。

他把人家妹妹带出去玩，自然得跟商衍报备，没想到商衍手这么长，几点回家都要管。

傅西鸣的车稳稳停在了商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