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睡梦中的温姬飞状态是这样的，“发财了、发财 了，”一边咧着嘴笑一边滴答着口水。

卢湾市场的收获是巨大的，连续几天把七根小黄鱼 卖给了街头巷尾各处金店铺子里，收款一万三千元，加上邮票钱计一万五千元，步入到 八十年代万元户的行列。

八十年代初期万元户是稀罕事，后期做生意的、乡镇加工作坊 都多了起来，万元户就不稀奇了，不过离普通职工、老百姓还是很遥远。

又是一个星期 天，俩人逛淮海中路的华亭服装市场。摩肩接踵的人群把服装市场挤得满满登登，在长 700米的小马路上有近400个路边帐篷摊位。八十年代，江州小马路集市式服装摊位还 不少，但都没华亭路有名气和有规模。号称与京城秀水街、广府高第街并列中国服装三 大市场。

赵东明温姬飞俩人一人来件梦特娇、温州皮鞋一人一双、皮带/墨镜都配齐， 免水洗的西裤直接买下（实在是没地方试换），走出市场明飞组合已化身草蜢组合，不 讲质量只要潮流，一趟下来俩人都傻呵呵直乐。

“有钱真好，东哥，南翔小笼包，要加 蟹黄的？”

“豫园城隍庙，打的。”

“东哥威武”。出租车是红色旋风桑塔纳，顶块大众的灯 牌，豫园下车20元，“啧啧，坐不起啊！”赵东明感慨道。一口顺滑的细嫩粉丝，泡着浸 满大骨浓汤的油豆腐，撒着翠绿的葱花，咬开小笼包边皮吹散油渍，轻轻吸溜，再咬上 一大口香肉馅，美。嚼着上面的蟹黄，鲜。俩人吃着冒汗、舒坦，边上小笼包蒸屉堆得 老高 。

“瘟鸡啊，赞伐？”

“赞佬，不过要是能去国际饭店吃一回西餐，就更好了。”赵东 明差点一口汤汁喷出，

“一千多块，半年工资，死瘟鸡你也真敢想！” 温姬飞嘟囔着“钞 票不就是拿来花的吗，只要花的开心就行。”

“你这叫败家，知道嘛，记得盛氏首富为什 么没找到传人，就是因为后人守不住财，千万两银子一朝败光，你想学败家子吗？”赵东 明板着脸。

“东哥、东哥，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瘟鸡连忙认错。晚上俩人练完 功，分别睡下。 躺在阁楼的床上，赵东明细数最近的经历，从年前图书馆的发现，到苏 州留园的遗物，再到功法的使用，赵东明觉得这几月过得比以前加起来都跌宕起伏，前 路茫茫，自己再也回不去平淡的生活了。“捆仙索、落宝钱也不知是不是那枚烂锈的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