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所为更是怪异,原本就沉迷医药的人,干脆连帐篷里的床都扔了出去,日复一日地摆弄药材。前段日子,战士打了胜仗,他好似才多活了几分,又去了最近的县城采买,回来就把帐篷给装饰成了跟婚房一样,旁人问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噬着笑意,开口便道:“待嫁”。
自从天子的诏书传来,众人领了旨,无药公子又每天掐着时间算何时回京,手中的药材摆弄累了,停下来走到窗边,学着某人以前的样子,盯着高空的浮云,眼神都涣散了许多,小声低喃着“快了”。
囍烛的蜡油顺着火红的烛身滑落,才滑到一半,那滴蜡油越积越大,眼看就要直接滴落到地上,可蓦然被一根手指接住。
无药公子轻轻颤抖着手,擦拭过那滴蜡油,滚烫的蜡油灼烧着他的指尖,接着又像是做过了千百遍一样,烫红的指腹顺着蜡油滑落的痕迹,一点一点向上攀附而去。
“澪澪,不哭!”
灯芯被窗子外吹入的风侵蚀,火光明灭了几分,这像是一种回应,另一只手伸过去替她挡住了冷风。
半响才有声音。
“乖,别着急!”
一滴死水和着另一滴蜡油滑落,逐渐分辨不清。
“再等等公子!”
声音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