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族，都是他的子民。

俗世皇朝，帝王发怒，都要流血千里。

何况人道领袖！

诸葛师算是人族神王当中极少数还能镇定住的，但他的脑海中还是有中央大帝的身影，若隐若现，那身影无相，神圣至极，甚至诸葛师抬起头，看向正握着战天巨人拳头的中央大帝，都有一种卑微感，觉得自己根本无力和他对抗。

这种卑微感，很可怕。

神王，讲究一往无前，追寻大道，不能犹豫，不能徘徊，一旦恐惧了、害怕了，就会生出可怕的心魔，阻碍自己的武道。

所以诸葛师面容无比凝重。

这神战之地，人间界已经离开了三十尊圣人，但在天道急速衰弱之后，战场局势已经彻底的倾向了人道。

“天命不足畏……”战天巨人被中央大帝死死的捏住拳头，他并没有挣扎。刚刚与中央大帝一拳对撞看似平手，并没有让战天巨人这个经历过无数厮杀的强者大意轻敌，他很清楚，此时的中央大帝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候都强大，在天帝和孟凡都衰弱的时刻，中央大帝就是第一巨头，而未来，每经过一个刹那，中央大帝都会比之前再强大一分。

之所以能和中央大帝对撞拳峰，是因为中央大帝没有出全力。

他的全力，只能施展在天帝，或者孟凡的身上。

“天命当然不足畏。”战天巨人雄浑的声音在和中央大帝的声音抗衡。“多少年来，我就没有畏惧过天道，没有畏惧过这世间的一切，但你所谓的天，并不是孟凡，孟凡也不想当那古老的天，他让众生去选择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安排众生的命运——中央大帝，你的敌人，究竟是天帝，还是孟凡？”

中央大帝居高临下，看着战天巨人：“有什么区别么？”

“有。”战天巨人坚定的道：“孟凡，从来不是天。”

中央大帝目光闪烁。

他沉默了。

战场中的厮杀，一下子肃静下来。

“我现在随时可以杀了你。”中央大帝淡淡道：“易道要争，同道也要争，孟凡无道，所以行走天道，他也许不是古老的天，他也许能给众生选择的机会，他甚至可能是天下神王之中，最想反抗天道的人，但无所谓了，他若败了，他的一切追求都没有意义，他若胜了，他就是天，哪怕他给了众生自由，他仍然是天，没有选择，孟凡也从没有给过自己选择的机会，他一路向前，没有向两旁看哪怕一眼，这一切成就了古往今来罕见的传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