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夏油杰最后的笑容，在他眼前迅速闪过。

是蝴蝶效应？

还是时间线融合了？

五条悟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报告书。

他用力拉开医疗室的门，正准备确认时，一直守在走廊外的人影像是被惊动，循声转过了头。

是夜蛾正道。

在与少年对上视线时，男人肌肉坚硬地抽搐一下，像是强忍着情绪般猛地垂下了眼睛，避开了五条悟的目光。

“悟，有件事……你冷静点听我说。”

男人这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五条悟太熟悉了。

那个时候，几乎他每使用一次时间沙漏，都会见到一次。

以至于到了后来，五条悟甚至不需要判断，在见到夜蛾正道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直接选择使用沙漏离开。

但这一次，他做不到。

唯一的时间道具，已经被诅咒师夏油杰夺走了。

时间仿佛彻底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一动不动地僵硬在门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夜蛾正道的嘴型，几乎绝望地听到男人的声音在昏暗的走廊散开，一字一句说道，

“杰他……他把——”

夜蛾正道用力抹了一把脸，呼吸和嗓音在掌心不断地颤抖，

“……杰。”

“他把……你的头发剃光了，假发藏藏起——噗！”

“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像是忍耐到了极限，被寄予厚望的夜蛾正道校长，还是没绷住脸上沉痛的表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一边笑一边抖，好端端一个壮汉愣是抖出了八十岁老大爷的风采。

五条悟：“……哈？”

五条悟：“…………哈？！”

银发、呃，蓝眼咒术师呆呆地看着眼前，笑得快要厥过去的男人，一向聪明英俊的脸上难得浮现起茫然的恍惚。

五条悟带着梦游一样的表情，慢半拍地抬起了手，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嗯，触感光滑，圆润饱满，如同一个上等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