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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后记 爱和自由的背后

生指出:“培育个体良知最重要的基地是家庭,而不是学校或者社会。”诚哉斯言。

华德福学校创办人鲁道夫?史代纳认为:我们不应该问一个人生活在现今社会应具备哪些知识和能力,而是要问,这个人内在的潜能是什么?什么在他身上可以被唤醒?他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我们高兴地看到,这些问题,在这本书里,统统有异曲同工的答案。对兴趣爱好的赞许、鼓励的神情和口吻,孩子的心灵感受被重视,孩童的各项潜能得到开发,天使之翼起飞,翱翔。

书中唯一的反例,写到小艾米的邻居大哥哥,被望子成龙的父母体罚,引发了小艾米的同体之悲。“夫妻两个经常打那孩子,有时用皮带抽,那孩子就发出凄厉的哭叫声。”这幅景象多么熟悉,不啻为中国式家教的典型版本,更是“窝里斗”的原始模型。“三个中国人一条虫”的成因,大约是许多人从幼儿年代开始,便已被植入内斗的“滤过性病毒”(柏杨先生语),在家中内外的打斗、斗争模式中长大,缺乏信任能力,既不自信,也不相信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艾米一家老少过去劝打时,邻居大人却训他们:“早就看不来你们教育小孩的方式了,把个孩子像供祖宗一样地供着,告诉你们,棍棒底下出好人,不打不成才,娇儿不孝,娇狗爬上灶。我跟你量死了,你们那孩子长大了肯定不孝顺你们。”

这对夫妻所说的,虽然不是原声、也不是原创,但它至今仍在中国城乡各个角落,被广泛复制。领略了艾米如今的幸福生活,再想到邻居早年对艾米的“断言”,我直抒胸臆般地感到,柏杨先生真是位先知!他为这类中国病的诊断是:“没有包容性的性格,如此这般狭窄的心胸,造成中国人两个极端,不够平衡。一方面是绝对的自卑,一方面是绝对的自傲。”(《丑陋的中国人》)

处处以孩子的感受为中心,不为“君、臣、父、子”的中国传统文化所容,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当今的家庭,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异类也是少数派。现实中,许多家庭的亲子关系不同程度的扭曲,甚至乖张,常见老少三代充斥各色暴力,概因“窝里斗”成为了家庭——社会最小细胞的基因。放胆想象一下,那位邻居哥哥如果“成才”了,他会不会把他的成才,归因为父母的棍棒教育?那么,他对子女的教育方式,将何以为继?对此,尼采有一句常常得到实例印证的名言:“双亲在性格和观点方面的未消解的不和谐音,会在孩子的心灵中继续奏鸣,并造成他的内心痛苦史。”(《父母的愚蠢和童年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