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的十秒，不知道云想真在想什么，她缓缓抬头，沉声问道：“几成实力？”

“七成。”

“我不如你矣。”

云想真摇头，转身离去。

她刚才，用了十成十的实力。

顾凡又不是要灭慈航静斋，不过是出言羞辱几句，剃了师妃暄的头发而已，在她看来算不得天大的事情。

她此次现身，与其说是为了要回师妃暄，不如说是想试一试‘天下第三’的成色。

顾凡似笑非笑扫视一圈：“还有谁想阻止我为师太剃度么？”

寂静无声。

连她们慈航静斋最强的底蕴都自认为不是对手，她们还能做什么？

师妃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羞愤欲死，可偏偏连眼皮都动弹不得。

她可是师仙子，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某一刻，竟然有自尽免受屈辱的念头。

“三千青丝，三千欲望，三千烦恼。”

顾凡轻轻一拢如瀑长发，摇头道：

“不剃度，怎能去烦恼，怎能去欲望，怎能修行，红粉佳人皆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

他手掌从头上滑过，一缕缕发丝随风飘落。

他的声音通透又浑厚，声音悠扬，好似晨钟暮鼓在众人耳边响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肃穆之意，仿佛自己再看的是一件极为庄严的事情。

剃度结束，顾凡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好一个俏尼姑。”

一个穿着淡青长衫的光头美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终于能动弹，师妃暄颤抖的摸着光秃秃的头顶，脸色唰的一下煞白，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才站稳。

以她指玄宗师的实力，竟然差点站不稳，可想而知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一旁的石之轩也有一种奇异古怪的感觉，忽然联想到了碧秀心，当年她也给自己一种飘然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感觉，使人不敢生出冒犯之心，似乎稍有不敬，便是对仙子的亵渎。

如果碧秀心也被这样剃度……

石之轩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对自己的心灵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使劲摇头，不敢再想。

“喜欢么？”

顾凡喜欢杀人还要诛心。

师妃暄面容渐渐沉凝下去，双手合十道：“贫尼师妃暄多谢顾先生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