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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七)合作

副教授只要默默死在银槌的某个角落,“白盾”就极有可能以他为凶手而结案,绝不会祸及“海娜”。

甚至从人道的角度来说,与其让这位文弱的副教授未来一直生活在“我杀了人”的心理阴影里,连续不断地遭受折磨,不如死了干净。

就连薛副教授自己都一度以为,他不可能活着走出“海娜”。

但这些角度,统统不是宁灼的角度。

金·查理曼死了,是因为他就该死在这一天,还晚死了很多年。

而且,他并不是因为“杀害薛副教授的女儿”的罪名而死。

那凭什么受害人就要因为“让一个必死的强奸杀人犯拉斯金死得更惨”的罪名而去接受惩处?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当然,杀人仍然是杀人。

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金·查理曼还勉强算是个人类。

如果薛副教授自己承受不住下毒的愧疚感,回来之后,他寻死的机会明明有很多。

然而他依然是体面斯文,温和有礼,连头发都会整整齐齐地打理好,绝没有一丝要去死的意思。

毕竟他死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能记住那个小姑娘笑容的人了。

当事人不愿死,宁灼不想杀,所以让他活下去,活得很好,才是宁灼的最优解。

所以,如果单飞白胆敢当着他的面说“薛副教授死了最好”,宁灼就把烟头摁在他的脑袋上,给他烧个戒疤。

单飞白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正面临着一场危机。

面对宁灼向他提出的问题,他答道:“我当然不会杀他。只是这样安排,太不稳妥了。”

他偏着头看宁灼:“我知道黑市有一种记忆仪器,原理是对人的额叶在不损伤的前提下进行一定的震荡冲击——总之,用过之后,能让使用者忘掉很多东西。”

单飞白比划了一下:“比如杀人的罪恶感,犯案的细节,还有你、我……‘海娜’。”

“除了死人之外,失去记忆的人嘴巴是最严的。任何的试探、逼问和威胁都不会有作用——因为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是犯人啊。”

他越分析越起劲:“正好,薛老师做过手术。术后因为麻醉剂质量低劣的原因,失去一段短期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宁灼把抽到一半的烟递还给他:“如果‘白盾’对他用催眠呢?”

单飞白接过来,夹在指尖,小幅度抽了一口:“催眠也得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