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帮帮我。”

我紧紧抓着关天成的手臂，很焦急，却不敢说话。瞎子叔继续问道：“你肚子里，是有什么东西吧。告诉我，我能帮你。”

“好难受。好难受。他，他把铁钉，铁钉塞进我肚子里了。我肚子好痛。为什么？为什么死了还会痛？”

瞎子叔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关天成挥挥手，示意着让他来。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瞎子叔这个先生来吗？怎么他会让关天成上呢？关天成自己都是个鬼，他能做什么？

关天成把我一直抓着他手臂的手拉下来，我只能改为抓着他的衣角。这样至少能缓解一下心里的恐惧感。

他的手在得到活动空间之后，手腕就这么一转，手中就多出来了一把骨头做的匕首。在那匕首上，就连骨头原来的关节都还能看到。他就这么拿着尖尖的匕首朝着袁依依走去了。

这是？这是要下手？我急着拉住了关天成，却又不敢说话，对着他猛摇头。关天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低声安慰着我：“我帮她一把。人死了，并不是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而是那份痛苦会一直延续下去。永远，只要那个鬼还存在，痛苦没有得到化解，就永远存在，永远折磨着她。她的痛苦，会让她失去理智，去攻击别人，去让别人承担她的痛苦。”

关天成蹲下身的时候，袁依依并没有排斥他，而是用怯生生，却没有回避的目光看着他。他说道：“袁依依，我帮你，把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你想办法联系你家里人，让他们去找瞎子叔，在你头七的时候，给你做法事，你就能出去了。下一辈子，再来一次，把这些痛苦都忘记了。”

袁依依怯怯地点头，转转身体，露出了那个恐怖的肚子。关天成那尖尖的人骨匕首朝着她的肚子下去了。我怕得不敢看，赶紧扭过头，却不料，对上了就站在我们身后的一张鬼脸。

不能喊，不能叫，不能有任何过激的动作。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在面对那张鬼脸的时候，还能缓缓闭上眼睛，缓缓转过头，假装着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耳边还有着袁依依痛苦的低吟声，我很想知道，她怎么了，却不敢睁开眼睛去看看。

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或者是几十分钟之后，关天成站了起来，一只手重新拥住了我。我这才敢睁开眼睛，看着关天成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袁依依又回到了之前蜷缩在角落的姿势。她的肚子转向墙那边，但是那地上好几块模糊的肉块让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