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起,之若转身就要去点蜡烛,黑暗中,西门瑞雪道:“别点蜡烛。”
那声音,有些吃力,更有些气喘,让之若向前的脚步顿了一顿。
蜡烛,终究是没有燃起,可之若却拉开了窗帘,还有床帐垂落的轻纱。
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她呆住了。
那是满目的血,西门瑞雪,他满身是血的伤了。
“阿瑞……”之若下意识的低唤,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嘘,别出声。”月光下,西门瑞雪的脸上是一层淡淡的银白的光圈,却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愈发的苍白。
这一刻,之若明白了,他是不想声张。
可他满身是血,总不能就这么任由他流血而……
想到‘亡’字的时候,她的心一颤,不可以的,她突然间发现虽然她恨他,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我去叫翠儿。”冷静了下来,她低声对他说道。
可之若才一转身,衣袖便被轻轻一扯,虽然轻,可之若还是感觉到了,“别……别去。”
西门瑞雪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低低弱弱如蚊蝇一样的传来,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手回握住他牵起她袖子的手,转过身重新面对他时,床上,还是一身血污的他。
“药……”他颤着声音勉强的才能说出字来,她被握的手就在这时轻轻缓缓的被他拉着向着他的胸口移去,停下时,之若随着他的手一起送到了他的怀中。
她摸到了小小的一包东西,如果猜的没错,那应该是药。
伸手拿出,展开小布包时,那里面果然是药粉,“是金创药吗?”
他点点头,“散到伤口上,再包扎。”断断续续的说完,西门瑞雪仿似再也受不住的就闭上了眼睛。
“阿瑞……”之若惊叫,他可不能死呀,他死了,她要怎么处置他?
还不让告诉别人,可她,真的从来也没有处理过别人的伤口,她接触的最多的是乐器,可从来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伤口。
颤抖着手费力的剥着他的衣裳,一件一件,件件都是血污,从外衣到里衣,当他的肌肤裸~露在她的眼前的时候,脸上一红,她才想到这是她平生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
顾不得害羞,当最后一件里衣被褪下去,露出了西门瑞雪胸脯上几处交错的伤口,那些伤口或深或浅,象是箭伤,也象是刀伤,有的,还在血流不止。
那血色让人触目惊心,可之若已经忘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