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苏贵姬不会无缘无故地前来,而苏贵姬要针对的人,或许仅是她。
想压低嗓音说些什么,却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腰际轻轻一拂,刹那,她的声音悉数消失在空气中,她一惊,他的声音已再次飘来,却是不存在空气中,直抵她的心底。
也在这时,她发现,他说话除了她之外,该是没有人能听到的。
“别假仁假义了,从刚刚你拿起那柄箫,就说明,你心里也有所图。不是么?”
他说得没错,她原是虚伪的人。
即便,现在下去,是假仁假义。
可,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但,来不及了。
不仅她的声音消失,随着彼时的轻轻一拂,她连动的力气都不再有。
只能听着下面,苏贵姬冷冷的发落范挽:
“挽容华,司寝是四品女官,按着宫规,你该知道,除了太后、皇上,以及尚宫外,连我都是不能逾权相传的,你这般说,究竟是挽容华不记得宫规呢,还是存心想让我也失礼呢?”
“苏贵姬,嫔妾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范挽方才的顺溜回话不过是撑了一股气,面对苏贵姬的咄咄,终是再泻了下来,恢复畏畏缩缩的样子。
“来呀,请挽容华移步罢。”
苏贵姬目光流连了一下殿内,挥了一下衣袖,霞儿早上前扶住她朝外走去。
紧跟着,是两名粗使宫女架起范挽,而那名假太监也由两名太监绑了一并带出殿去。
阴暗的殿内又恢复清冷,然,这份清冷还伴着殿门落锁的声音,以及,外面有太监吩咐:
“好好守着这,待太后发落,再做开封。”
人去,殿空,一切发生得不算快,她却被他挟持着,动都不能动。
“呵呵,这么蠢的人连做垫脚石都是不配的。所以,我不想你白费力气。”他哂笑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接着,他修长冰冷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她尖尖的下颔,“想安然无恙地出去,我能帮你;想让箫音与众不同,我也能帮你;想独得帝宠,我更能帮你。”
若初见(8)
随着他手势极其轻缓地一拂,她又能动了,并且应该也能开口说话。
纵然,她没有开口。
此时此刻,她不想再说什么。
因为,不用她说,他已然继续道:
“这些,你都可以得到,但,有一点——你,不可以爱上西陵夙。”
这一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