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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

公主与七皇子不欢而散,春杏留下照看大受打击的七皇子,青梅则轻功运起,几步追上雨中漫无目的游荡的公主。

柳枝翻飞,鞋履踏过,水洼间炸开朵朵雨花。公主面无表情,湿发贴面,雪肤冰肌,任凭雨水拍打,只管闷头而走。

上位者,情绪万不可外放,她冒着雨独自离去,已经算是任性。

可青梅更希望她像刚才那般肆意发泄一通,比憋在心里强,情绪总闷在心头,会将人逼疯的。

青梅不知道的是,经历过数年蹉跎、亲人背叛、死前折磨的公主,已经被不断挤压在心底的情绪压垮了。

柔软的狐裘从背后包围而来,一片阴影遮到头顶,雨丝自龙骨连连滴落,魏婕回眸,看向清秀眉宇轻拧,神色忧虑的小姑娘。

青梅轻轻唤了声公主,少女的面庞与公主挨的近,年轻的皮肤似能掐出水来。

伞面被雨水击打,发出沉闷的声响。魏婕看着青梅年轻的容颜,视线像是被雨水浸润,恍惚间,她念起前世的一个晚上。

那一晚,她的一次谋策失误,损失重大。是夜,她咬唇难言,夜深露浓,她只身融入黑夜,如今日这般,无头绪的走着。

当时,是一个清隽少年匆匆追来,替她系上外衣,月色晕晕,他眸底藏着的温柔晃进她眼帘。

前世她声名狼藉,其开端便是一场宴会,有人下药想毁了陈茹雪的清誉,而陈茹雪顺势将那杯酒献给她喝。

于是,众人便撞见她与一阉人苟且。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太监,一个阉人,只有魏婕自己知道,年少月下朦胧时,她吻上他唇角,摸到他清瘦的手。

骨节分明,根根修长匀称,瓷白温润。

那是魏婕第一次的冲动,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那种隐晦的欲望,似春日青笋,悄悄的冒出头顶。

后来掺了料的一杯酒,伴随宴会的靡靡之音,大抵是太长时间的忍耐克制,青笋不知不觉中缓慢生长,一被引诱,便按捺不住的疯狂抽长——

魏婕怔然许久,忽然摸向衣里,掏出紧贴内衣放置的书,雨意濛濛,她一目十行,飞快向后翻去。

青梅安静的为她打着伞。

书中关于小太监的墨水,只有永安公主被当众发现与阉人苟且时描写了两句,之后便再无出现。

可魏婕回想,死前她明明就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若是他在那,一定会将她的尸骨妥善安葬吧。

女子长长的睫毛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