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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而是璧月。

刚进宫时,璧月还是储秀宫负责外殿杂扫的小宫女,他那时已在御用监做事,遇上个同乡,难免照顾些,只是她生性怯弱,别说是将来要封贵人的秀女,就是储秀宫随随便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丫鬟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那日储秀宫台阶的石砖裂开,一位秀女路过时险些摔倒,左右找不到能出气的人,就拎她过去赏了顿鞭子。那日她也没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她抱膝蜷缩在宫墙下哆哆嗦嗦地将做好的酥饼递给他,伸出的一截细瘦手腕上布满鞭痕,瞧得他心痛不已。

他没什么本事,即便读过书,会写字,有幸入御用监掌管书籍画扇,可也只比最下等的奴才处境好一些,帮不到她什么,也没有渠道能提携她一个小小宫女。

他想了很久,蹲在她身前道:“璧月,你想不想读书,学写字?”

宫女大多是贫苦人家出身,会写字的不多,但只要读过书,基本就能摆脱外院打杂的差事,比人人都能打骂欺凌的粗使宫女定然要上一个台阶。

璧月泪眼盈盈地望着他,点点头。

从那以后,不论寒暑,他每日都抽出时间来教她读书写字,璧月很用功,冬日满手冻疮的时候也能咬牙坚持,一笔一划地完成他给的字帖。

后来他升了典簿,因在宫中人缘不错,也有了小小的话语权,便向尚宫局的司记女官举荐了她,璧月这才得以摆脱储秀宫的粗使丫鬟身份,跟在司记女官身边打理宫中诸司的簿书,她不会再挨打,不会再受尽欺凌。

璧月在无人的宫墙下,悄悄地抱了他一下。

她小小的、表达感激的举动,却是他头一回,享受到特权的滋味,也是头一回,对她生出不该有的人欲。

日子就这么细水流长地过下去就很好,直到后来璧月跑来告诉他,说爹娘替她说了门亲,那人是京卫司的吏目,人长得高大英俊,待她出宫就要成亲了。

心被剜空了一块,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自然,姑娘在宫中做了女史、有了出息,家里也跟着扬眉吐气,能说到不错的人家。

他能做的,唯有祝福。

不然呢?大好年华的姑娘,难不成陪他这阉人在深宫老死?

那时太子与怀王一党水火不容,太子又因贤名在外,深为元嘉帝忌惮,而怀王野心勃勃、势头大好,元嘉帝甚至有废太子立怀王的打算。他在深宫行走,最低等的奴才,不得不学会眼观六路、见风使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