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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他沉吟片刻,试图劝她放弃:“府上有专事缝补的仆妇,用不着你。”

“仆妇缝的和我亲手绣制的衣鞋能一样吗?”阿朝闷声道,“都说妹妹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哥哥穿我做的衣裳,感受到我的心意,自然更觉温暖欣慰。”

谢昶心道,你哥哥只会觉得疼。

想来是读书算账的功课给了她极大的鼓励,才觉得针黹女红也能熟能生巧,不过再怎么说,打算盘不会打出满手的窟窿,可练习女红这才第一日,一个香囊都让她身心俱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遑论日后缝衣补鞋?

谢昶沉默半晌,换了个角度劝她:“娘也不擅长女红,家中的衣物都是爹在缝补,你是遗传了娘。”

阿朝倒是很少听他说起这些事情,离开爹娘的时候她还小,如今想起来,好像是没见阿娘亲手缝过衣服,爹爹倒是手巧,许是替人抓药、诊脉、包扎练出来的心灵手巧。

见她已经有所动摇,谢昶继续道:“当年娘出嫁前,因为绣不出嫁衣,气得同爹说不嫁了,爹急得团团转,瞒着外祖和家里,夜里翻-墙把娘没做完的嫁衣拿回来,熬了半个月的大夜,才帮娘绣完了嫁衣。”

阿朝惊得说不出话:“哥哥怎么知道的,爹告诉你的?”

谢昶没有回答,只抿抿唇,道:“所以说,再精干之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绣活儿不行,不必非要为难自己。”

阿朝唉声叹气地撑着脑袋:“爹爹那是宠阿娘,这世上有几个男子愿意帮妻子绣嫁衣的?”

她这辈子,不会因为这个嫁不出去吧?

谢昶沉默地看着她。

阿朝突然想到什么,又笑起来:“哥哥在我心里也是无所不能之人,那哥哥的绣工是遗传了爹,还是遗传的娘呢?”

谢昶眸光晦暗,沉吟良久才道:“没绣过,不知道。”

可他自记事起便知道,安定侯萧家的宗妇、他的母亲,当年是整个盛京城绣工最出色的女郎。

只是后来就再也没人提及萧家宗妇了。

阿朝见他凤眸暗沉,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她也能理解,堂堂内阁首辅,生下来便是一双落笔成章的手,没碰过针线也属寻常。

谢昶缓慢收回思绪,岔开了话题问道:“明日是什么课?”

阿朝想了想:“上半日是《诗经》和《楚辞》,下午是围棋。”

说到围棋,小脸儿又皱起来。

谢昶无奈叹息道:“晚上过来澄音堂,我提点你两句。”说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