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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

又急切地等了很久,也只等到一句:

“对不起,师妹。”

应逐阳身躯微僵。

她从不知道,话语带来的痛楚竟比利剑还要刺痛人心。

瞳孔涣散又凝聚,脆弱的眼眶再也无法承受泪水的重量,像是被打磨圆润的珍珠,一滴一滴,顺着柔嫩的脸颊滑落,在身上的薄被打出点点水痕。

纤瘦的肩膀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口,喉咙却仿佛失声了般,沉重而无力。

水滴落到被子上的声音似是也溅到了姜悬月的心脏,敲出一道又一道裂痕,滚烫的温度烧得人眼睛发疼。

他的手指反复屈伸,最后也只是半弯着脊背站了起来,嘴巴张了张,同样无法发声,只得吞下哽咽,迈着狼狈的步伐逃回了自己的卧房。

离去的背影落寞又孤寂,牵动了更多的泪珠落入衣襟,将酸痛的心一并淹没。

十七岁的年华如此美好,最容易开心,也最容易伤心。

门外的晏鹤春已经离开,姜悬月跑回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慢慢滑坐到地上。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刚才要失控一般地抱住她?

因为他嫉恨。

嫉妒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接近应逐阳,无所顾忌,无所忧虑,嫉妒他们的眼神可以如此直白坦率地看着她,毫无掩饰,毫无羞耻。

他又怨恨,怨恨他们凭什么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她,更怨恨自己的无能和废物,无法为她提供一片遮风挡雨的港湾,无法给她一处安全的庇护所,让她不得不被迫与那些人周旋。

是他的错。

是他不够强大,让念念伤心了。

屋内一片昏暗的静默,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夜色中,浓黑的眼眸光芒忽闪忽灭。

他静静地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张破空而至的符纸飞到窗上,“啪”的一声,将他惊醒。

姜悬月动了动僵硬发酸的身体,走到窗前揭下那张符纸,上面仅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房顶,现在。

“……”

姜悬月随手点了个火球把符纸烧掉,打开窗子跳到屋顶上。

江闻笙坐在屋檐,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

姜悬月也没心思跟他寒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盯着月亮看。

片刻,江闻笙首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惜字如金道:“这么迟?”

姜悬月两臂一展负在脑后躺了下来,翘起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