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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

江沅仍在屋内焦急等待,她不知道此一番的置之死地能否换来后生。

南海霖泽岛闷热多雨,肩背处的鞭痕混着汗水黏腻在小衣裳,随着动作幅度挲挲剐肉。因自己仍是人质,所以不得有婢女前来服侍、换药,只能硬扛着尽量不去动弹刺激伤口。

江沅的后背疼得火辣,连带着沐浴这件事也成了奢侈,整日被关在逼仄的厢房内,没人说话关心。

丫鬟白芷自那次见面之后也没再来过,江沅心生忐忑,那白芷由于鲛姬的进门寻衅被迫地闭口离开。

可是她说的采红…是谁?绿萼此时又在哪里?她会不会看到云蓁蓁头上的绿鳞发钗而心生误会?

一想到此,江沅急得咬齿、捏拳,懊悔不已,惶惶半日不得秒计。

此厢房内只一扇小窗,仅容身型娇小的孩童缩着进出。

江沅撑着起身来到窗边眺望,那一窗景夜色已深,四进四出的院落、亭台楼阁、飞檐青瓦、一步一景,在月光清辉的披迷下,处处浑然成哑静的水墨画。

马蹄声由远及近,哒哒地敲击地面,阵阵入耳。江沅抻头向外看,只见一人戴着斗笠端坐于马上,闲着身款款朝门内走去,徒留一抹背影渐渐融入一团浓墨中。

江沅好奇,如此寂寥深夜,怎会一人一马大喇喇地悠闲进入鲛姬府内?

又是一夜无梦,此被关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江沅躺在床上备懒,想着起身也无用,亦不知前途晦明。

江沅翻身,后背的伤口荆棘纵布,有如走蛇盘亘,摸上去凹入扎手、煞是恐怖。

无奈…伤口膈背,无心再眠,实在不忍,起身想着唤来小厮去要些金疮药,江沅拖着小步,强运了力气,刚走到门边,边听外面有解锁的声响。

江沅惊悚地瞪着门口,见门被推开,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

湛蓝锦衣外袍飘进屋内,男人低头阴鹜地笑,瓮声沉冷。

“江沅…想要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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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不知道这南宫珩安的什么心,进屋便给自己解了软骨术,又丢下一瓶金疮药,摸着微须抬头睨着她,眼神闪过一丝玩味,旋即冷哼一声,竟不再言一语,转身迈步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

厢房门大敞,守卫也撤了去。这是…要放自己离开?

她心下犯惑,探出半身朝外张望,又下意识地缩回了脚步。

刻漏滴滴…门外风呼啸灌进,似催促着她前行,又像一口深渊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