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跑出去了,为什么不走?”
当然是担心。
谁知道他还挺有能耐,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谢召心里如是想着,开口却嘴硬:“......那方帕子怪宝贵的,丢了舍不得。”
时湛并不拆穿她,从身上摸出那方他曾经附身的帕子,隔空扔给谢召:“喏。”
谢召伸手接了,却在伸出右手的一刹看见了自己右手小指上的破损残缺。
她刹那间有些怔然。
人世红尘人来人往,即使再小心谨慎也难免磕碰受伤。不过,新近扎好的纸人一般来说比较牢固,只要不是致命伤口,寻常小伤一般不会伤着躯壳。而随着时间流逝,经年累月,纸躯壳便会愈发脆弱,纸人也愈发易碎。
就如同活人因年老而体衰,万物兴衰,总有亘古的规律。
可她在这具躯壳里被唤醒才不过几个月时间,这纸躯壳是残品么,怎么这么易碎?
这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桓了刹那,但谢召却没往心里去。
一点破损而。,随着时间推移,身体愈发易碎,她身上的破碎之处必然只增不减,无谓的悲观和担忧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对此谢召看得很开。
她迅速回过神,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红衣新郎:“他这是晕了?”
时湛纠正道:“应该是死了。”
谢召:“???”
她狐疑地打量了时湛一眼,围着地下一动不动的静深侯转了一圈,又俯下身去探了探他鼻息,确认地上的人确实没了生息,这才仰起头。
时湛原先一直在打腹稿,思索着她若是质问他“父母恩情重于泰山,即使他再不是个东西,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该怎么回答。
没想到谢召思考半天,开口道:“魇阵的主人死在魇中,这......”
时湛莫名松了口气,接过话头:“......这魇阵为什么还能保持稳定?”
谢召“嗯”了一声。
魇阵的主人在真实的世界中已经死过一遍,魇阵中虚相也是其魂魄的投射。若是这虚相再死一遭,这魂魄也就会跟着支离破碎,生生世世不得轮回解脱。
而阵主身死,魇阵的根基随之动摇,一般而言会出现两种结局——
要么魇阵失控,魇中众生陷入一片混乱无序,魇阵彻底沦为魑魅魍魉、藏污纳垢的不祥之地;要么魇阵自动破除,虚相消散归于尘世,除了逝者阵主本人以外,其余众人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