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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

在如一袭烟火,短暂的绚烂之后,我又不得不背上大鼓四处流浪,我已经说不出这是多少次外出,但这次出门却心情沮丧,就像吃过见过的老饕,忽一日,生活陷入困顿,只靠萝卜干、窝头下饭,倒不如从来没吃过。

行了个把月,到了皖中的地界,这一处乡村,也是进村一条中央大街,两边是临街的铺面,铺面三三两两的开着,街上却冷清的狠。

唱大鼓须在晚间,白天家家户户忙着做活,哪有闲心听戏;等天稍稍晦暗,要先围着街、敲着锣“喊号”,那些闲来无事的孩童就会一堆堆的围过来,这个时候揪住一个,朝着他们嘱咐几句:小孩,快点回家吃饭,吃完饭,喊着你爹娘去街东头听戏,这么一说,一群孩子也就散开了。

等天完全暗下来,就可以摆上家什,正经的唱了,这个时候我年纪已经大了,唱的气力赶不上从前,但似乎更有味道,那些常年听戏的,这个时候就闭上眼睛,打着拍子细细的听…

唱了有七八天,每到快散场的时候,常来一个女人,这女人年龄不大,身上却潦草的狠,她只临着外围找个破砖坐上,然后细细的听,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她是听的最细心,而又年龄最小的人,也是来的最晚,走的也最晚的人。

时间一长我就起了疑心,我漫不经心的问些年长的女人,那些女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她的过往。

这女人娘家在三十里外的山洼里,自小没了爹娘,跟着叔叔婶子长大,长到十来岁的时候,叔婶不愿意养了,要了很多的彩礼,半卖半嫁的嫁到了村里,可嫁的男人比他大了七八岁,还是个矬子,嫁过来之后,男人稀罕她,倒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她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身子也胖了。

那时候,她家隔壁也新娶了媳妇,两家人离得近,又都是新来的娘们,你来我往,日日相聚,处的像一家人一样。

后来这家看榨油挣钱,就想开个油坊,可榨油吃人力,不是一家的买卖,于是两家就合在一起干,那时候开油坊,是真挣钱,油坊天天忙的不住下,钱也挣了不老少,两家的日子更是越来越红火,可日子一长,两家却因为谁多谁少,谁少谁多,渐渐起了嫌隙,吵吵嚷嚷了大半年,终究是分开了。

分开了,也没啥,各做各的生意也挺好,可原来一家的生意分成了两家,就不那么挣钱了,有时候来了老主顾,他往他家拉,他往他家来,拉来拉去就不免起口角,又这样吵吵嚷嚷过了一年多…

忽一日,这家的女人正在做活,另一家的女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