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贴身近侍匆匆从外面走进，在太子身边站住，躬身行礼，心翼翼地问：“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眼中的狂热已经消失不见。他整个人充满了焦虑和紧张，就连话也变得急促：“传本宫的命令。所有藏匿于各地的私军即日起开始整备。粮草军械数量，必须上报至行军司马。若是本宫有令。大军必须要在三日之内齐聚京城。”

太子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豢养私军。之前被剿灭的落屏山贼寇，只是其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支。其余散落在各地的私军大大还有十几支。总和起来，数量大约为五万人左右。

这也是太子能够控制的唯一军事力量。

现在，楚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太子不想藏私，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整个国家毁于战火。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出些努力。哪怕是杯水车薪。自己也算是尽了全力。

……

楚国皇宫，勤政殿。

顺明帝脸上一片铁青，内侍总管东方空站在旁边低头不语。两个人面前，杨天鸿默默站着，一直没有话。

宴会厅的事情发生之后。杨天鸿在第一时间被东方空带到了这里。顺明帝原本已经休息，突然之间听到这种消息，被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满面骇然。

顺明帝的想法与太子差不多，都觉得楚国这次是真的完了。以楚国目前的军力，应付魏国、齐国、戎狄其中一方都觉得很是勉强，更不要是三国同时进攻。虽北部边镇拥有地势之利，可是对手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远远超出了想象。

顺明帝真的有种想要冲过去狠狠暴打杨天鸿一顿的冲动。他伸张十指，又用力握成拳头，牙齿在嘴里咬得“格格”直响，又用顽强的意志力慢慢松开。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声，返回到龙椅上坐下。天色已经黑了，宫女早早起了灯烛。在火光映照下，顺明帝的面孔显得无比阴鸷。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冰冷目光注视着杨天鸿，过了近半分钟，才从口中发出幽幽的声音。

“吧！你的想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天鸿神色一片坦然。他朝着顺明帝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字正腔圆：“微臣知道陛下不愿与戎狄和亲。无论是此前许诺过的公主人选，还是其他人，陛下都不愿意把她们远嫁戎狄。这种事情好听了是相互之间结为亲戚。得不好听了，就是用大笔金银钱财，加上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换取我楚国几年时间的和平。”

“戎狄使节莫托凶横跋扈，对我大楚屡屡蔑视。此人若是不杀，不足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