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理寺主审,都察院与刑部协理。
皇帝就是明晃晃地告诫朝臣,朕不用私衙中旨,你们堂堂正正地给朕把米嘉芝收拾干净了,若有不长眼的欲行米氏故事,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下场!——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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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审着米嘉芝的案子,单学礼与吴善琏先后“病愈”,重回内阁理事。
衣飞石也销了假,重新回宫当值。羽林卫一直由孙崇代掌,一切都很平顺,他主要花小半天时间处理了一下文牍上的事务,未正时分,照例巡视宫门,送走盘桓宫内的几位阁臣之后,宫门下钥,他恰好回太极殿。
近一个月未能踏足宫门,看着廊殿下行走穿梭的宫监,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回来了?快换身衣裳,来坐。”谢茂却和往常一样招呼他,就像他从未离开过。
衣飞石心中滋味颇觉古怪,又说不出什么来,施礼后就去更衣了。
谢茂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衣飞石不在时,他确实很想念,也有些不习惯。可是,这些想念和不习惯,贯穿了他重生几世记忆中的大部分。
待衣飞石更衣出来,他习惯地将衣飞石揽在怀里,亲热温存片刻,“饿了吧?摆膳。”
宫人如从前一样将晚膳摆上,都是衣飞石喜欢的菜色,谢茂也和从前一样替衣飞石布菜添汤,衣飞石却没什么胃口,味如爵蜡地吃了两碗,仍是从前的食量,就是吃得半点儿都不香。
一切都似尘埃落定,可是,太后还在长信宫闭门不出。
“想什么呢?”谢茂亲他。
“许久没回来了,正在习惯。”衣飞石不敢立刻就提太后的事,得找个更好的机会。
谢茂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也没有追问。在太极殿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下午衣飞石路过斗拱殿,与赵从贵见了一面,询问长信宫事,赵从贵本身就是太后的奴婢,闻言差点老泪纵横,衣飞石就知道自从太后宣布封宫之后,皇帝就不曾去长信宫探望过,问候一句都没有。
这事儿马上就有小宫监跑来向谢茂汇报了。也是衣飞石身份特殊,谢茂不跟他计较。
——换了旁人勾结皇帝身边大太监,窥伺帝迹,这会儿已经被革职下狱问罪了。
他现在也不想谈长信宫的问题。太后去了天寿山之后,他可以再找机会把太后接回来。可如今不让太后去天寿山,则绝不可行。一旦朝臣认为皇帝被孝道所震慑,太后就会成为朝臣可倚仗的一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