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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愧

不敢上前。

杜山阑不耐烦地扭头,“快点!”

这一吼,骆希涵直接吓哭了,“我不吃!呜呜啊——”

当时的杜山阑,额头大约可以画上三根黑线。

他径直走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小人儿,送到冰柜前,“让你吃就吃!快点选!”

那一天风和日朗,便利店的大红伞下,大孩子凶巴巴地抱着小孩子,小孩子哇哇大哭着挑了一支雪糕,吃完后,继续哇哇大哭着发现木棒上刻着“再来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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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缝,时涵在铺着深灰色床单的大床上醒来。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隐约眼熟,不是第一次见。

他艰难地坐起来,脑袋沉重,四肢酸痛,药物的后遗症。

回忆陆陆续续复苏,他掀开被子,看到身上整齐的睡衣,耳根微微发烫。

他忍不住双手捂眼,眼前却挥之不去杜山阑沾满脏污的手。

一时难以接受,高高在上的杜先生帮他做这种事……

躲进被子里翻滚了几圈,时涵红扑着脸爬起来,蹬上拖鞋走出卧室,从楼上望见杜山阑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沙发,正背对他,搭在膝上的手里有烟雾缭绕升起。

瞧这背影,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时涵心想,禁欲禁成这个样子,能高兴才怪,要不还记得屁’股硌到生疼的感觉,他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某方面功能障碍。

他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下玻璃楼梯,从后面接近,轻轻遮住杜山阑的眼睛。

杜山阑明显顿了下,夹在指间的香烟轻晃,烟灰掉了一地。

他冷咧道:“别闹。”

时涵笑吟吟地松开手,“早安,杜先生。”

杜山阑换了一身松散的黑色居家服,修长脖颈裸’露在外,变成褐红色的伤口清晰可见,很难令人忽视。

他摁灭烟头,语气中透出严重的疲惫,“醒了?”

时涵浅嗯一句,目光完完全全被牙齿印吸引——不是调情留下的那种,看得出,下口挺重的。

他不由得眨眼,“你脖子上——”

杜山阑并不说话,只用凉薄的狐狸眼淡然而视,却有种质问的冰冷感。

时涵紧张地扣扣唇下的小痣,“抱歉,你家药箱在哪?”

杜山阑用眼神指了指最角落的立柜,“底下那层。”

按照指示,时涵轻松找到了棉签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