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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为什么

镜子。

许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池越的手背上,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渐渐有血珠摔进亮白的陶瓷盆里,氲出一朵朵艳色的痕迹。

契合是滚烫的也是凛冽的,身体仿佛被刑具凶狠地剖开,俩人都浑身冰冷,这不是两情相悦的欢爱,而是哀毁骨立的绝望。

许策痛到全身冷汗涔涔,依旧一声未吭,池越也未讲话,只是沉默地一下比一下更狠戾地欺辱,逼迫许策从镜子里直视这不堪的一切。

许策想,原来最亲密的事情,也可以这样决绝。

彻底昏过去之前,许策想喊一声“小崽”,但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不心疼自己,他只心疼池越,这场没有任何快 感的性 爱像是一场永别,池越终于放下一切,既是在告诉他,“永远不要再见”,也是在告诉他,“我不恨你了,恨与爱相对,太重了,扯上就是一辈子,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纠葛,也不想记你一辈子。”

许策在极致的痛楚中依旧想不出任何挽留的办法。

他被翻过身体面向池越,口中微不可闻地低语着。

“你说什么?”池越把许策抱进怀里,两个人紧密相贴,像是世上最亲密的恋人。

许策说:“小崽…不疼了……”

许策是被池越从浴室里抱出来的,当天晚上就开始高烧,池越守着他,用温水一遍一遍地在他的额头、颈窝物理降温,配合着退烧药,体温终于在天亮之前降了下来。

许策侧卧在床上,四肢蜷曲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毫无生气,眉心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蹙着。

池越整夜未睡,他坐在床边垂眼看着许策,许策脸色苍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像一个被他玩坏的玩具。

一整晚,许策都睡得不安稳,呼吸又沉又急,但是池越每次都怀疑他要醒来时,他仅仅只是换个姿势又睡了过去,有时身体会抽搐一下,有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早上七点,池越把许策喊醒,告诉他自己马上要去机场,让他休息好了自行离开。

许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马上走。”

池越没有理他,转身要走,许策伸出手拉住了池越的手腕。

池越以为许策要说昨天晚上的事,但许策却是再一次对他说对不起。

池越几乎想要笑出声,对不起?昨晚被欺辱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为什么你要和罪犯说对不起?

许策抓着池越的手,眼尾通红,他说小崽对不起,他说你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