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便能抹去他犯下的所有过错,那么因为他的过错而死的那些人,都是白死了吗?”
小皇帝彻底被她这一番话搞晕,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是大庆的英雄,受到无数百姓的追捧……”
“陛下觉得这样对吗?”
“什么?”小皇帝不懂她的意思。
纱账后的皎皎轻叹了一口气,“你是大庆的皇帝,倘若大庆的臣民都以徐空月为先,陛下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自古以来,帝王皆怕臣子功高震主,甚至会不惜一切打压臣子。她不知道小皇帝将来会成为怎样的君王,却唯独不希望他成为被臣子镇压的君王。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必须要从现在开始,打消掉小皇帝对徐空月的所有盲目崇拜。
小皇帝从前从未听她讲过这种话,一时间愣住了。皎皎接着道:“我知道陛下如今不能明白,但你才是大庆的君王,最该受百姓爱戴的君王,而不是向所有愚昧的百姓,盲目崇拜着一个祸乱朝纲的权臣。”
她所说的一切着实超乎小皇帝的所知范围,他惊愕得瞪大眼,许久之后才吞吞吐吐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皎皎道:“我知道陛下觉得他有战功,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可他也凭借战功得了如今这样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说着,皎皎竟是一声冷笑:“自古以来,凡是成为摄政王的臣子,皆对皇位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不过是除掉了周敬奉,就请旨让陛下封他为摄政王,那么等到他将太傅收为已用,除掉了朝中大多数心腹大患,他又会请旨让陛下封他什么?”
半开的窗驱散了寝殿之内的所有沉闷之气,纱账在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起来。皎皎的声音隐在其后,若有若无。“总不会是让陛下退位让贤吧?”
“届时陛下会怎样?能不能像从前在庆仁殿苟活着,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这一番话对小皇帝的冲击着实太大,他许久都不曾吭声。
皎皎心想,她到底还是吓着他了。她本不想这样直截了当同他说这些,可眼看着小皇帝日益亲近徐空月,大庆的皇权日渐旁移,她实在是怒其不争,才会说出这些话。
她无声叹息一声,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心急,又被徐空月这段时间的举动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之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还望陛下回去之后,仔细思索。”
小皇帝却迟迟没有动静。隔着厚厚的纱账,皎皎看着外面那道身影,心中思绪复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