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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耸了耸肩,“如果运气好,那些个畜生幸存下来的话,我们会在下午早些时候抵达……”

“风力运输船还在那儿,对不对?”海特·马斯蒂恩问道。

“我们必须这样假设,”贝提克说道,“假如你允许,我要去给那两个可怜的畜生喂食去了。一小时后,我们应该就能重新上路了。”

在纳雅得废墟之内,他们没见到一个人影,附近也没有。城市上空看不到一条飞艇。朝着小城的东北角行驶了一个小时,霍利浅滩边的森林和农场渐渐让位于草之海南侧波浪起伏的橙色草原。偶尔地,领事会见到建筑蚁筑起的泥塔,在河的附近,有几个这样子的锯齿状的泥塔,几乎有十米高,但是没有保存完好的人类居住地的迹象。位于贝蒂浅滩上的渡口完全不见踪影,甚至没有留下条船缆或者什么避寒棚屋,也就无法确定那个差不多坚守了两个世纪的渡口的具体位置。洞窟角的河流信使客栈阴暗冷寂。贝提克和其他的船员高声呼叫,但是从黑乎乎的洞口中没有传出一丝回应。

太阳落下,给河流上带来了一种感官上的宁静,不久之后,虫儿聒噪,夜鸟啼啭,组成了一首大合唱,打破了宁静。有一会儿,霍利河的河面化作了一面淡绿色的镜子,映出黄昏的天空,觅食的鱼儿跃出水面,蝠鲼运转扰起尾波,只有在这时,水面才泛起涟漪。当真正的夜幕降临,蜿蜒起伏的山峦围绕着诸多山谷溪涧,其中有不计其数的草原蛛纱舞动着身姿——比起它们在森林里的远亲,这些蛛纱色泽更淡,但面积也更大,发出冷光的暗影足有幼童般大小。星座出现,点点流星划曳而过,穿过夜空,这幕夜景远离所有的人造灯火,璀璨壮丽。此时,在游船后甲板上,提灯亮起,晚宴开席了。

伯劳朝圣者默不作声,他们仿佛依旧沉思于卡萨德上校讲述的那个令人困惑的骇人故事。领事自打正午起就一直在啜饮美酒,而此刻他感受到让人愉悦的迷离恍惚的滋味,远离现实,远离记忆的痛楚,正是这些使得他能够熬过每一个日日夜夜。现在他开口发话了,询问着该谁来讲故事,嗓音既小心谨慎,又毫不含糊,也只有一个货真价实的老酒鬼才办得到。

“我。”马丁·塞利纳斯回答道。诗人也是一大早就开始不停地喝酒。他和领事一样,小心地控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