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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郑楚之吐血后昏厥, 醒来便叫人大张旗鼓地请大夫,称病不去刑部, 整日留在府里唉声叹气, 寻思如何逃过此劫。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求助远在定州的老父亲。

姑且不论花甲之年的老郑国公收到长子来信,脑子一嗡,如何骂他蠢驴, 便说郑楚之这头称病能拖一时, 拖不了一世。

元狩帝得知郑楚之生病便令太医过府诊脉, 本就是装病的郑楚之这回不得不真病。

郑楚之当晚泡冷水, 到严冬寒夜里吹风,成功被伤寒击倒。

太医来诊脉时, 发现他已经裹在三层冬被里说胡话了。

太医开药并交代注意事项便回宫复命, 元狩帝自然看得出郑楚之这点小心思,倒也不着急,表面做出关怀臣子的姿态,令太医每日到国公府为郑楚之诊脉,务必保证尽快药到病除。

主审官病倒,可案子的进度不能落下,所幸还有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和康王三位陪审官继续审问案子。

***

郑国公府。

有陪审官顶在前头, 郑楚之暂时松了口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问:“定州来消息了吗?”

府里的管家:“老爷, 还没有。”

郑楚之:“东宫呢?东宫有没有动静?”

幕僚上前拱手道:“东宫稳健如常。”

郑楚之眼神空洞:“陛下在陪审官里安插1进康王,便是知道康王不会徇私、但也不会容忍我出于私心随意更改供词,而两百万两赈灾银是从寄畅山庄里搬出来的, 就写在卷宗里,无论是康王还是陛下, 只要看到‘寄畅山庄’四个字就知道案子和靖王有关。太子便是因此有恃无恐,他不需要费心费力地证明清白,我只要在卷宗里写寄畅山庄,就是帮他洗脱参与河道贪污、章从潞被杀和赈灾银被劫等案子的嫌疑!”

他激动得咳嗽,管家赶紧上前伺候,郑楚之挥手,缓过气继续说:“可司马骄私吞淮南税款,勾结安怀德屯兵一事并不作假。我看安怀德打定主意保住靖王,便是保不住,他那番供词也能対太子门党造成毁灭性打击,可为何东宫如此镇定?”

幕僚绞尽脑汁:“许是……许是束手无策,干脆坐以待毙?”

郑楚之:“当今储君才能心性虽不及陛下年轻时,可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他必定还有后招。”他拽住幕僚的手,虚弱而神经质地说:“东宫门客三千,必然早我一步猜到幕后主使是靖王,也知道靖王手里有免死金牌,料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