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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必要的强硬

愤地继续道:“他夜夜笙歌,日日布筵,一次就耗钱千贯,他可以将数十万贯钱毫不眨眼地赏赐给杨氏家族,却舍不得拿出一点点抚慰边关将士,上位者穷奢极欲,下面焉能不效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长此以往,我朝非出大乱子不可。”

李清见王忠嗣眼睛充血、满脸赤红,胸膛鼓胀得几乎要爆炸一般,急忙端来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使君冷静一下,有话慢慢说。”

王忠嗣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将水杯放到桌上,看着李清一字一句道:“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人,这个人既要会领兵征战四方、又要能为相操持民生,而这个人就是你。”

王忠嗣又从身旁的包裹里取出一柄剑,郑重递给李清道:“这柄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从我十七岁征战沙场时便跟随于我,从未离身,我的旧部都认识它,现在送给你,将来你去西域,它会助你一臂之力。”

李清却摇摇头不接,“不瞒使君,我也萌生了去意,我们可谓不谋而合,但我希望使君能随我一同去西域,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干的舞台,又何必在这浔阳小县等死!”

“等死!”王忠嗣傲然一笑,“你说得不错,我是在等死,但死有何惧,我要堂堂正正而死,我不能让他李隆基抓住我有异心的把柄,苍天怜我,让我今天有机会将后事安排好了,如此,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在浔阳县等彻底了结的那一天。”

他将剑往李清面前一推,起身仰天大笑而去,李清望着这位中唐第一名将蹒跚的背影,心中对他肃然起敬,渐渐地,王忠嗣的身影消失了,江面上还留下他尚未消散的高吟: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唯有青史,留吾英名!”

次年,王忠嗣在浔阳‘忧郁’而死。

……

十天后,李清的座船在渭水缓缓靠岸,简单办完交接后,他在数十亲信的簇拥下骑马向长安城驰去,长安城繁华依旧,巍峨高耸的城墙,宽阔的春明大街,肤色各异的各国商人,在街上操着蹩脚的汉语互致问候,永远都是热闹喧阗的酒楼,人流如织、挥汗如雨。

只离开不到两月,李清便有恍若隔世之感,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东市就在旁边,咱们从里面绕走吧!”

他不仅是户部侍郎,同时也兼任太府寺卿,东西两市正是归太府寺所管辖,一行人进了东市大门,里面比春明大街更是热闹,一辆辆运货的马车擦身而过,随处可听见讨价还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