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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坛根儿下的日月 王春茂、严秀芹口述

,就姐儿俩,都没有了,老人儿,姐妹儿,早就没有了。整个就没了,早,我们记事的时候就没听见说。

定:您母亲就一个人跟着您父亲过来的?

王:那就不知道了,没提过。我母亲小脚,我们记事就都放了,不裹脚了。

定:那您母亲做什么呢?

严秀芹王妻,以下简称严插话:那时候农村的老太太能做什么呢,几个大小子,整天地缝,做。不做,他们穿什么。

王:补补脏袜子。整天就缝缝补补的,4个孩子。我父亲属大龙的,要活着多大岁数说不好。我母亲跟他一边大岁数。

严:我也是听我嫂子说的,结婚以后我们妯娌,说咱妈咱爸都是属大龙的,不好。我说怎么不好啊,别那么些事啊,这不是挺好的吗,儿女都挺好的,得了呗。我们那老爷子好着呢。什么话都说,老实着呢。七十一去世的。解放后了,困难时期。

定:你们那时住在哪儿?

王:就是金鱼池大街,天坛北墙那儿。我就生在那儿,生在天坛北墙那儿。租的3间房,离街也没多远,也是小棚子似的,据说那房子从盖上就那么晾着没人住,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坏。它头里3间是旋木床子,旋木头活儿的,后头是我们住,旁边开一个小道,我们走那小道出来。它那一趟街呀就跟龙须沟边上,后房檐儿就叉到那个臭河边上。我们睡的那铺都是两根木头橛儿,搭一横杠,上头再搭上板子,那橛儿多少日子就糟了,潮湿潮湿的。房后头是个小院似的,实际上没什么地方,顶多就是走个人。

定:当时是叫臭沟是吗?

王:也叫龙须沟,龙须沟恐怕是在天桥那儿起的名儿,它是通过天桥,往西还通。说是民国多少年的时候改到地下了,东边是盖板儿,盖石板什么的。也就只盖了一巷那一段儿,就是现在济生院街南口那儿,后头就都是明沟了。明沟它也不深,脏极了,养猪的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那地方倒。我小时候就那样。那时候这坛根儿、坛根儿之间,不是现在这大马路,头里还是房子,都是小矮房,好像在坛根儿一迈步就能上房似的。

定:坛根儿是什么?

王:天坛的北墙。坛墙的北墙,这是墙吧,这还一个根儿,跟一个磨盘似的,这磨盘似的呢,下边是能过一辆牲口车吧,在这边还有一溜房子,我们住的北边这房子,形成一条街。再北边就是臭沟,龙须沟。这是解放以后,从金鱼池大街这一条街挖的地下水道,砌墙,臭沟那边呢,就填了。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