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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7年9月17日

<h3>一</h3>

夕阳西斜,为大马士革染上一层金棕色,我和我的朋友兼旅伴吉姆·霍顿走在阿兹姆宫墙的阴影里。

我咀嚼着四个字,把我召来这里的四个字。

“找到她了。”

这就是信上仅有的字迹,简短扼要,却足以让我从美洲远渡重洋赶回英国。采取任何行动前,我首先和雷金纳德约在怀特巧克力屋,详述我们在波士顿的际遇。固然,信件往来已让他对事情获知大半,可我想当然地以为,他应该有兴趣听听骑士团事务的开展,特别是他的老朋友爱德华·布雷多克还牵涉其中。

我想错了。凡是跟先行者遗址不沾边的,他一律不关心。最后我对他说,我新掌握了一些有关神庙位置的细节线索,这些线索都落在奥斯曼帝国境内。他闻言知足地叹息着笑了,仿佛瘾君子享用着鸦片酊。

过了一会儿他问:“笔记在哪?”话音里透出一股焦躁。

“威廉·约翰逊誊抄了一份,”我说着探进包里,掏出原本还给他。笔记被布包着,用麻绳捆扎,我把它滑过桌面。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便伸手解开绳结、掀开包裹,凝注他至珍至爱的册子:陈旧的褐色皮质封面,上头印了刺客的徽记。

“他们是在组织人手彻查遗址内部吗?”他一边问一边重新包上笔记、系好绳结,贪婪地把它藏起来,“真想亲眼看看这座殿堂啊。”

“是的,”我撒了谎,“我的人打算驻扎下来,只不过原住民每天都会去滋扰。你去太危险了,雷金纳德。你是不列颠宗的大团长,时间宝贵,更该在本部处理要务。”

“我明白,”他点点头,“我明白。”

我审视着他。若他坚持要访问神殿,就等于承认罔顾自己的本职,即便雷金纳德沉迷此道,还不至于这么无所顾忌。

“那护身符呢?”他问。

“我保管着,”我答。

我们冷冷淡淡地多聊了会儿就分开了。道别时,我不禁好奇,他内心装着些什么,我内心又如何。不知不觉间,我已不把自己完全看作一名圣殿骑士,而是一个拥有刺客根基和圣殿信仰的人,并且,身心曾短暂流连于一位莫霍克女性。换言之,我是个拥有独到眼界与见地的人。

正因为此,我不再专注投身于发掘神庙、或用它的遗物建立一个圣殿王朝,反倒把心思花在怎样融合刺客与圣殿的两种理念上。反思父亲的教诲,很多地方其实与雷金纳德相互印证,我开始看到两派如何相似,而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