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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4年11月15日

<h3>一</h3>

天寒地冻。今天一早我们策马前往列克星敦,所过之处大地全为积雪所覆盖。这次是为了追寻我的……

“痴恋”或许言重了。那么就“心仪”吧:我的“心仪”对象,那马车上的莫霍克女人。我一心要找到她。

为什么?

如果查尔斯问起,我会说:这是因为我知道她精通英语,相信她可以成为我们在原住民部落内的得力联络人、帮忙找到先行者遗址。

如果查尔斯真的问为什么,这就是我会给的答案。至少一部分是实话。

总之查尔斯与我上路了。去列克星敦途中,他忽然开口道:“我可能带来了坏消息,先生。”

“什么坏消息,查尔斯?”

“布雷多克勒令我回部队。我求过情,但一点用也没有。”他难过地说。

“他肯定仍在为失去约翰而大为光火——更不用说我们还狠狠羞辱了他一番,”我沉吟道,并好奇如果历史重演,当时那个机会下,自己会不会结果了他,“照他说的做吧。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怎么做呢?我不知道。不管怎样,有个时期我可以依靠雷金纳德一封古板的亲笔信去让布雷多克改变主意,但显然现在的布雷多克和我们在理念上早已分道扬镳。

“抱歉让你操心了。”查尔斯说。

“不是你的错。”我回答。

我会想念他的。远的不说,就说为我查探那名神秘女子的下落,他也是不辞辛劳。据他交代,出了波士顿城之后,她好像在列克星敦给布雷多克领导的英军找了不少麻烦。任谁看到她族人被塞拉斯掳作囚犯之后的惨状,也不能怪她这么干。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列克星敦——来到一个刚被撤空的狩猎营地。

“她就在不远。”查尔斯告诉我。是想太多吗,还是我的脉搏跳得快了点儿?很久没有女人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了。生命中大部分时间,我不是在研究学问就是四处奔波,至于床笫之欢,没有一个是认真的:女侍应,地主的女儿,服役冷溪近卫团期间偶尔的洗衣女工——那些人提供过舒惬和慰藉,在身体和别的方面,只是没有一个称得上特别。

而这个女人:我在她眸中看到某些东西,仿佛她拥有和我相似的内心——另一位孤独者,另一名战士,另一个用疲惫双眼看待世界的、伤痕累累的灵魂。

我勘察起营地。“火堆刚扑灭,雪是新踩过的,”我抬起头,“她人就在附近。”

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