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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年6月23日

钻进屋,将窗在身后关起。

她在床上微微动了动——可能因为开窗透进了新鲜空气,她下意识感应到我的存在?我像尊雕像般一动也不敢动,等她呼吸重新变得深沉,等我周遭的气流平定,在片刻之后,我仿佛成了房间的一部分——仿佛我从来就是它的一部分。像一个幽灵。

然后我拔出了剑。

这些日子在外走动,我很少不带它。多年前雷金纳德问过我,何时让它品尝鲜血的味道。自不必说它早已饮血许多次了。如果我没错怪贝蒂,很快还有下一次。

我坐到床上,剑刃抵住她的咽喉,手捂上她的嘴。

她醒了,霎时双眼圆睁,布满恐惧。她嗫嚅着嘴唇试图尖叫,我手掌底下传来搔痒和颤动。

我摁住她乱动的身体,一语不发,让她的眼睛适应黑暗,能够看清我。她一定是认出来了。怎么能认不出呢,她待我如子地照顾了十年?她怎么会认不出眼前的海瑟姆少爷呢?

见她停止了挣扎,我低语“你好,贝蒂”,仍捂住她的嘴不放。“我有事情要问你。你回答就得开口。为了让你开口,我得把手从你嘴上拿开,你有可能想呼救,但假如你喊的话……”我把剑尖压向她的喉咙代为表达意思。然后非常轻柔地拿开了手。

她的眼神冷硬似花岗岩。迎上那目光,其中的怒火险些把我憷到,有一会儿我感觉回到了童年,仿佛触发了记忆里受过的责骂,不由自主变得乖顺。

“换你小时候,我就把你翻过来放在腿上打了,海瑟姆少爷。”她嘶嘶说道,“你多大的胆子,趁妇人熟睡潜进她的卧房?我过去是怎么教你的?伊迪丝是怎么教你的?还有你妈妈?”她音量越来越大,“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

孩提时代的畏缩挥之不去,我不得不寻求内在的决心和力量,反抗放弃的冲动,拒绝把剑放到一旁说“对不起,贝蒂奶妈”,并保证再也不敢,从此做个好孩子。

想到父亲,我就有了决心和力量。

“确实,当年你就像我母亲,贝蒂。”我对她说,“确实,我正在做一件可怕、不可原谅的事。相信我,我不是随随便便闯进来。而你犯下的事情同样可怕,同样地不可原谅。”

她眯起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我伸出空闲的手,从双排扣大衣取出一张折好的纸,在接近漆黑的房间内举到她眼前。“还记得帮厨劳拉吗?”

她谨慎地点了点头。

“她寄给我一封信,”我说,“一封揭发你和迪